“轰隆!”
雷声再响,那照耀天地的天罚之光开始聚焦,煌煌之光化作一束射下,云中城首当其冲,遭受冲击,守护全城的气罩一触即破,整座城池都被轰得向下一落。
“避开!”
意念如同潮汐一般在云中城中回荡,太虚老道坐镇中枢,以意念命令全城,四十九个道器开始全力运转,一道道光柱从下方回收,回防城池。
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云中城强行移开了位置,让那天罚之光直射下方。
“无量那个天尊,什么鬼东西?”
云中城中枢大殿之中,传来太虚老道的喝骂声。
就刚刚那一下,云中城损耗了两成存储的灵气才防下。要是继续和其硬顶,怕是要将所有的灵气耗光,坠落大地了。
这云中城什么都好,就是灵气消耗太快。有灵气的时候它是天玄界的“防御第一”,也就传说中太清道脉一直隐而不现的天地玄黄塔比云中城更强,但要是没了灵气,云中城也就只剩硬了。
不提太虚老道的心有余悸,那天罚之光射向下方,直照那四人混战的战团。
“轰隆!”
靠得近了,发现那雷霆声音竟是连绵不绝,那天罚之光实则乃是无尽的雷光组合而成,轰鸣声响,毁灭之能殛灭五行,五色神光竟是被直接轰殛出一个缺口。
这不是克制五行的玄妙,而是一力降十会的强行镇压。
长生大帝已经是下了狠心,他以本体出手,誓要将一切拦阻荡平,不然不算回本。
“轰隆!”
天罚雷光最终落在太乙真人身上,迫得他人退开,而后毁灭的雷霆在他身上疾走,太乙真人只觉浑身都如同被蒸发一般,光和热充斥身躯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向外扩散,如同上古传说中的雷泽降世一般,将天地都纳入无尽的光和热之中。
“长生!!!”
太乙真人目呲欲裂,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雷霆轰殛所致,他从那毁灭的雷霆之中,感受到了长生大帝的决心,若是继续僵持下去,这一位怕是要拼着重创也要灭了太乙真人。
当是时,太乙真人一掌印在了封神榜上,两股帝气扫荡榜单,便是从其中剥离了青华大帝和后土皇地祗的控制权,然后掌贯无俦之力,轰击在封神榜的中央。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完整的封神榜是带不走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封神榜再度撕裂,抛出一半当做诱饵,拖一个下水。
“太乙师弟,我来助你。”
就在这时,一阴一阳化为太极,道可道从太极之中乍现,以掌代刀,斩在了封神榜中央,和另一边的掌劲相合,两边力量作用之下,本就刚刚复原的封神榜,赫然再度出现了裂痕。
一道道光芒从裂痕中射出,随着一声布匹撕裂般的脆响,封神榜,再度一分为二!
“道可道!”
天上地下,长生大帝和大自在天魔的惊喝同时炸响,雷光如流水般回拢,天上的十字巨瞳也聚焦在道可道的身上。
然而道可道却是不管不顾,随着封神榜的撕裂,他的掌刀和太乙真人的掌劲碰撞,另一只手一转,抓住了其中一半的封神榜。
天罚之光聚焦而来,大自在天魔显化的千手千相之躯亦是同时杀至。
“哮天犬,咬他!”
杨戬直接扔出一条狗,哮天犬的身形无限膨胀,一口咬住了大自在天魔的半个身子,同时三尖两刃刀直刺不断显化众生相的头颅。
与此同时,道可道头上的道冠微微一动,三道清气升腾而起,化出三道身影同时顶起一尊玄黄宝塔,那天罚之光在垂下的玄黄气前无功而返,全然无法伤到下方之人。
不过在下一瞬,天地玄黄塔却是突然一收,道可道收起三道化身,抓着一张残破榜单就走。
杨戬见状,也是立即身影一晃,和那哮天犬同时化作流光,随着道可道一同飞入云中城内。
“长生道友,剩下的半张封神榜,由你自取。”
道可道的声音从云中城内遥遥传出,天地玄黄塔再度升起,万千玄黄之气笼罩住整座城池,相护撤退。
而在此时,天空中的十字巨瞳微微转动瞳孔,目光再度聚焦在下方。
有天地玄黄塔护持着,本就是“防御第一”的云中城这下彻底化身成乌龟壳,相比较之下,下方那半张封神榜的持有者简直就是软的不能再软的软柿子了。
该如何权衡,长生大帝自然是知晓的。
于是乎,轰天掣地的光华再度落下。
云中城的城墙上。
杨戬遥望着周遭渐渐远离的雷光,微微吐气之余,也不忘向着道可道问道:“师伯手上这半张,是哪一半?”
“称道友即可,”道可道笑了笑,道,“玄都是玄都,贫道是贫道,两者已非一体,你我同辈互称道友即可。至于这封神榜······”
这位太清道首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是原来大乾朝廷的那一半。”
大乾朝廷的那一半本来是长生大帝的,现在落入了道可道手上,而另外一半则是还在它的原主人太乙真人手中。不过可以预见的是,另一半很快就要易主了。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两边封神榜上的神位都有大半已经赐出去了,这些神位的主人,现在可是互为敌人。
若是最终长生大帝夺得了另一半封神榜,那就会出现一个情况——
大乾朝廷这边的神位拥有者,他们的神位所在榜单被道可道······也许会换成楚牧,反正就是被道门这边拿捏着。
大乘教那边的神位拥有者,他们的神位,被一直以来抵抗的大乾朝廷之主乾帝······也就是长生大帝给拿捏着。
大乾朝廷那边陷入了被动,大乘教这边,也是陷入了被动。
唯一的主动权,掌握在道可道手中。
不得不说,真是太坏了!
杨戬需要承认,道可道可比印象中的那位玄都师伯会用心思的多。也可以理解成——狡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