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朱翊钧一行,卢飏便命人回去接鱼玄机来京,郑贵妃临走前说了不会再让郑国舅找卢飏的麻烦,卢飏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这个梁子暂且压下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七月七,古代七月七是个大节日,这一日晚间,少女们都会对着天上的月亮乞巧。
这一日晚间,卢飏一家也在院子里摆下供案,云舒、吴香和鱼玄机都虔诚的跪下来向月亮许愿。
“许得什么愿望?”
待三女坐下,卢飏贼兮兮的问道。
“说了就不灵了,你们别听他的。”
卢飏老娘拉着三女坐在身边,不理会卢飏。
其实三女不说,卢飏也大约能猜到,鱼玄机许的肯定是保佑自己中举,吴香许的应该是保佑他父兄,云舒许的应该是要个孩子。
对于孩子的事,卢飏也是觉得有些蹊跷,按说今年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应该也是能播种的了,但是就是没孩子,为此卢飏老娘也是有些着急。
卢飏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穿越导致,但是这事也不能跟母亲大人说,而且他现在还年轻,以后的事也说不准,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当家主母,早生出孩子来以后也是麻烦事。
过完了乞巧节,卢飏便开始准备秋闱的事,每三年一场的秋闱都是八月份举行,不过在这之前,卢飏还得回延庆开证明文书之类的东西。
若是卢飏还在国子监读书,便可以在国子监开证明,但是如今他被开除了,也只能回生源地去开证明了。
一来一回这就是六七日的时间,不过等卢飏正准备启程回乡的时候,几个延庆州的吏员打听着来到了卢家庄。
原来是宋云霄知道卢飏要开户帖之类的身份证明,便早早让州里的教谕准备好了,为了免除卢飏的来回奔波之苦,便直接派人给送来了。
宋云霄还给卢飏写了一封信,说延庆好多年没有出过举人了,让他好好准备,莫要分心,争取一举夺魁。
而且按理来说,卢飏现在已经不是国子监的监生,若是想参加乡试,还需要回延庆去参加选拔,只有成绩好的秀才,才能由延庆府推荐到京师参加乡试。
不过当地的父母官可以有两个免试推荐的名额,宋云霄手中的一个名额自然是给卢飏了。
卢飏不用回延庆了,便开始闭门读书,文会什么的也不办了,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复习了。
到了八月,卢飏便去了城里的宅子住,那地方距离贡院很近,所以卢飏也不用住客栈,直接住在了家里。
八月三日,卢飏去顺天府交了名帖,验了身份,然后领回来了明代的准考证。
到了八月八日,卢飏用完午饭,便早早的睡觉,等到子时,便被吴香叫起来,吃了些饭食,然后由大石头背着已经准备好的考箱,卢飏自己打着个灯笼开始往贡院而去。
在院子里,卢飏作别了卢氏夫妇和三女,等众人开了大门,才发现眼前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
卢飏又对着家人拱了拱手,然后汇入到了那灯光的海洋之中。
路过国子监的时候,卢飏正好遇见了杨文岳和钱敬忠他们,卢飏和孙传庭力气大,便在前面给众人开道。
面临三年一大考,众人都很紧张,简单寒暄梁军,便一起前行。
又拐过一个路口,便到了贡院门前,与往日贡院冷清的气氛不同,今日的贡院比京师的上元节还要热闹。
数十盏大灯笼挂在贡院的墙上,将贡院照的灯火通明,到了贡院,卢飏便将灯笼灭了,接过大石头背的考箱,众人结伴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前,先给门口的兵士看了“准考证”,然后进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贡院一般当年一开,顺天府的贡院还好些,因为乡试和会试都在这里举行,所以两年一开。
但即便如此,贡院里面还是杂草丛生,虽然事先清理过了,但还是有些阴冷的感觉。
进了门后,有一个小院子,卢飏等人需要在这里接受兵丁的搜查。
这时代的搜查要比后世高考严格的多,考生需要脱到只剩亵裤,有的严格的甚至还会掰开考生的屁股查看,头发也要散开,携带的考具也要一一打开查验。
卢飏虽然不喜,但是也没有办法,想要金榜题名,这是必须要经历的。
这时代没有先进的仪器和监控,所以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而且查的如此严,依然每次都会抓到作弊之人,卢飏刚被检查完,正准备穿衣服,便听见旁边一阵喧哗。
原来有一个考生将事先准备好的小抄放在了考箱的夹层里,结果被发现了,然后这考生一阵哀求,但还是被兵士给叉走了。
被发现夹带的考生不仅要取消本场考试的资格,还会被戴上枷锁站在贡院门口示众,然后发还原籍。
发现了夹带的考生,兵丁们检查的更严了,接着便要求后面来的考生掰开屁股,裸着身体跳一跳,不过幸好卢飏检查完了,没有受到这样待遇。
等到从搜检的院子离开,便见一个大的影壁墙,上面用大白纸写了各个考生的姓名和考舍的编号,编号用千字文和数字组合。
卢飏就着灯光看了一下,自己排在日字舍的第七号,应该不是屎号,卢飏很是开心。
因为考生一场考试需要两夜一天,所以排便的地方,也需要准备好,于是便在几排号舍的边上建厕所,这时代的厕所都是旱厕,那气味可是相当的难闻。
若是分到屎号,影响考试那是肯定的了。
卢飏几人都没有分到屎号,众人皆表示这是好兆头,当时便一一作别,各自找号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