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给骆养性一床被子,卢飏自己便回屋了。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骆养性才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随便吃了点早饭,便跟着卢飏去了房山张家。
两人出城纵马跑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张家住宅,因为佣金的诱惑,范邦已经在等着了。
“两位公子,这真能行?”
范邦还有些不相信,骆养性则没有说话,在张家门子那里报了号,一会儿工夫张家便大开中门,张老太爷拄着拐杖,亲自来迎接了。
范邦跟在二人后面,看张老太爷殷勤的表情,此时也有些信了。
分宾主坐下,张老太爷便命人拿来了地契,只字不敢言银子的事。
卢飏接过地契看了看,一共一百三十亩,买了有十几年了。
“老太爷,这地我们也不能白要你的,这么着吧,一两银子一亩,您也不吃亏。”
张家老太爷闻言,原本凄惶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光亮,但随后便隐藏在岁月的褶皱里了。
“不敢不敢,公子这是折煞老朽了,这地是我诚心相送的,怎么能收银子?”
“哈哈,老太爷有心了,不过这银子还得收,我们是真心买地的,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说着不等那张老太爷拒绝,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拿了出来。
张老太爷看看银子,再看看卢飏,一时不知如何办好了。
卢飏见老太爷窘迫异常,全然没有了昨日那股劣绅模样,便又笑笑:“老太爷,银子你得收了,若不然为着百十两的银子,坏了名声便是罪过了。”
卢飏说的直接,张暮秋也不敢不收了。
在范邦的协助下,双方很快签好了地契,张家也准备了丰盛的午宴,但卢飏却不想骆养性酒后大舌头,说什么通天的话,再触动这年逾七十老人家的敏感神经,随后便告辞了。
“那老家伙不要,你为嘛非得给他银子?”
出了张家大门,与范邦分手之后,骆养性有些不解的问。
“天下所有的事皆是有得有失,得到什么便要付出什么,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公子可以巧取豪夺,但为这一百多两银子失了名声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咱这是做生意挣钱,讲究公平交易,若你想仗势欺人贪了人家这地钱,还不如把银子拿回去,每日领着几个锦衣卫,去敲竹扛呢。”
骆养性出生在锦衣卫世家,虽然骆思恭一直想着把他往正道上引,锦衣卫中的一些腌臜事也不让他接触,但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锦衣卫渣子的来钱渠道,找个官家大户敲竹扛便是渠道之一。
骆养性听卢飏说的形象,便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为了省钱嘛。”
卢飏闻言,也不再纠结此事,地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便是建厂房的事了。
卢飏的时间不多,所以趁着假期得赶紧把厂房的基础搭建起来。
不过好在卢飏手下便有土建作坊,给刘启年去了一封信后,卢飏便先把厂房的规划图设计上了。
一共一百三十亩地,单纯的一个肥皂厂其实用不了多少,但卢飏想借此给自家的水泥和建筑队打个广告,便连带着要在这里建一个庄子,将来在城外也好有个休闲度假的地方。
卢飏在前世也不是学建筑设计的,用了两天时间,靠着之前看的各种现代仿古建筑的视频,几易其稿之后,终于弄出了一套现代风格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