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矮,又……不好看,嫁给谁也不嫁他!”
庞统脸上骤然卡白,死死咬住的嘴角,溢出血丝,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顿,向外走。
蒯越:“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胡闹。快给庞世兄道歉!”
蒯良拉了拉庞统,被他挣开,又去拉庞季,不停道歉。
庞季摇头叹息,亦出门而去。
……
蔡瑁不待返回南郡,在襄阳就立即举荐庞统为孝廉,以结交庞氏。
打一棒各个甜枣?蔡瑁申来的橄榄枝,庞统内心极为愤怒,直接拒绝征辟。
“庞氏与蒯氏,再难如初,呵呵,可以用矣。”刘表遂征辟庞统为州从事,与之谈论,大悦,令其协助招募流民,护送到南郡、江夏安置,以充实地方。
张允,乃刘表之侄,任校尉,统帅数千人,也经常从北方流民中招募士卒,补充兵力。担心庞统、庞季分权。且张允与蒯越之女蒯芳有私情,便建议刘表将庞统派往地方任职
南郡太守蔡瑁主持西攻夷洲,嫉恨庞统不从征辟,又担心南郡庞氏获得过大影响力。
在蔡瑁,张允联手下,庞统升耒阳县长,亦令其护送流民南下安置。
耒阳,在衡阳之南,距离江陵千余里,距离襄阳近二千里,彻底被排除中枢之外。
……
半月后
“父亲,士元行千里,见到州牧和水镜先生,可有收获?”庞山民乃是庞德公之子,庞统的堂兄。
庞德公:“荆州东有吴王,北有袁术、曹操,西有刘璋,四战之地,难以得志。士元劝州牧攻打益州,以图三分天下。”
“此计甚妙!”庞山民拍手轻呼,“未想他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此等谋划,我不如也。”
“一言难尽。”庞德公把经过一一说了:“蔡瑁举荐他孝廉,他不去,蒯良、蒯越向他道歉,他亦不听,同时得罪蔡、蒯两家,白瞎了司马贤弟为他扬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年少傲物,不知进退!”
庞山民神色一凝:“士元的确不知进退,可这两件事情起因不在他吧。”
庞德公:“你糊涂!
要谁占理就向着谁,官场上尽是郑玄等经学家、纵横家,岂有董卓、袁术、刘备等人立锥之地?
这世道,上到朝臣下到乡里,从来谁权力大,谁影响力大,谁亲朋多,谁就说了算!
蔡瑁、蒯越乃刘荆州左右臂膀、两千石重臣,十年友情,岂是一弱冠小子能比!”
庞山民:“孩儿受教。”
“你别不服气”庞德公:“我为士元可惜,也为你可惜!士元迁耒阳长,看似提拔,却近流放。而你更为其牵连,不仅不得举孝廉,官职也是难办……”
庞山民也是暗恨:庞统不做孝廉,大可将之送给自己,坚决拒绝蔡瑁,恶了蔡家,只要蔡瑁任南郡太守,庞氏不仅无人能举孝廉,亦将难有人征辟为郡吏。
一损俱损,无辜躺枪
庞山民也非庸人,记忆力极好,头脑敏锐。请求父亲,备上厚礼,去见蔡瑁。
庞德公拉不下老脸,却不禁子弟求前途。
蔡瑁见了庞山民,先是一喜,次而露出不悦:“你父如何不亲来,忒看不起人。”
庞山民说尽千言万语,蔡瑁只是不听,但画下两条件:庞德公登门拜访,庞统低头认错。
庞山民知道庞统决计不肯低头,心生一计,以探望之名,寻了庞统,私下安排心腹寻庞统错处,以为要挟。
庞统依然不肯
庞山民怒极:“几句话也不肯说,还认我这个兄长?还认我父为族长?”
庞统:“非不愿,实不能尔。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蔡瑁无耻小人,便是我低声下气,又岂能重用兄长?”
两人不欢而散,庞山民遂告知蔡瑁,称庞统不理县务、勒索富户,但饮酒为乐,私练士卒……
蔡瑁大喜,终使人将庞统免职去官,又征辟庞山民为郡曹吏,表彰大义灭亲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