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夫人,丢了官职,丢了名声,丢了尊严,又恶了陆氏,焦仲卿浑浑噩噩回到家,合衣倒床上,茶饭不思。
焦母也是个厚脸皮的,准备厚礼,生拉强拽焦仲卿上刘家的门赔礼道歉,要把刘兰芝接回去。
刘兰芝死过一次,原本被爱情蒙蔽的双眼终于清醒过来,再没有为一棵树连整个森林也不看的偏执,强忍着恶心,含蓄坚定地说:“去妻如覆水,恩断收难回!”
“府君说仲卿要得不到刘青州谅解,别想复职!还会连累他弟,你就忍心?”焦母丢下一句话,推门离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焦仲卿快步上前想像往常一样抱住:“誓不相负,今迎卿还。”
刘兰芝急忙闪开:“若再动手,便请出去!”
焦仲卿:“卿不念往日结发同枕席?”
刘兰芝泪水哗哗得流:“你母亲要你休我,你不写休书她能怎样?”
焦仲卿:“府君亲戚逼迫,卿不是不知道,破家县令,灭门府君!卿至少攀上高枝,踏上阳关道,我能怎样?”
刘兰芝:“约好一同寻死,黄泉下续夫妻之缘,我自投池,你呢?舍不得前程?”
“我。。我。”焦仲卿万分后悔没有率先自尽,可这时候千万般言语也解释不清,别说刘兰芝记恨,整个皖城、整个庐江,也没人相信,都骂他“负心焦二”。
在美人面前气血上涌,恨声道:“我今日便到府衙去自尽!卿且等着!”
刘兰芝:“晚了,恩断义绝,大难当头各自飞。你死了也白死,刘青州既救了我,我要再去死,皖城刘家必无立锥之地!”
焦仲卿愁肠百结,忽然抓住一道灵光:“卿求求刘青州,只要他开口……”
啪!
刘兰芝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们母子到底有多无耻,先是把我让给陆府君侄儿,现下又。。我不是器物,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
刘兰芝父亲刘良、兄长刘乾、幼弟刘智感念恩情,大摆宴席,刘备特地带上刘晔一同。
席间叙了谱序,刘良自称西汉西汉庐江王、衡山王刘赐后裔,刘赐乃淮南王汉高祖之孙,淮南厉王刘长的第三子,淮南王刘安之弟。
而刘晔乃光武帝直属后裔,出自前汉孝景帝子长沙定王刘发一脉。刘备则是孝景帝子中山靖王刘胜一脉。
万万没想到,地域接近的九江刘晔庐江刘良竟然亲属关系较远,反倒是天南地北的刘备、刘晔较近。
刘备、刘良家族谱皆不齐整,数代以上难可考证,酒酣面热,推杯换盏之间,便以年龄为序,口称刘良为兄、刘备为弟,刘晔、刘乾、刘智自称小侄。
刘备忽然张口长叹,面色郁结,刘良问何故。
刘备:“天子失却其鹿,乱臣贼子四起,国家不安,缺乏同心共举大业之志士!”
刘良拍着胸脯:“我父子三人也有些武勇,并皖城刘家之人财,但听贤弟调遣。”
刘备抚着刘良的背:“还是刘家人亲!兄长可为县长、大侄儿刘乾为别部司马,小侄儿暂守家业如何?”
刘良父子大喜:“这是从糟糠跳到米仓!”
刘晔得刘备眼色,道:“袁术志大而勇烈,刘勋、张勋、孙策必去而复还,而君侯不能久弃青徐不管。。。”
“那可如何是好?”
刘良大为忧愁:“袁术横征暴敛,属下将士劫掠成性,君侯要走,庐江刘家怕只能放弃祖先坟墓和田宅,南逃豫章。”
刘智忽然道:“父亲,既然君侯东归广陵、吴郡,不若我们举族随迁,路上也有君侯照应。”
“甚好!”
刘良:“可是老少妇孺家产辎重随大军行动,会不会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