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若将投降的幽州黄巾杀戮,则冀州黄巾必然坚决抵抗,岂不是又要多付出许多伤亡?
其三,坚信太平道的黄巾骨干是少数,壮丁上阵,多是因为自身为黄巾所裹挟,或因为老幼妇孺被黄巾所控制,非其所愿,不得已而为之。”
宗员嘴上说不过,心里极为不悦,只是刘备是监军,军功数目不可能不经过他:“哼,不杀也行,但你南下冀州,休想从我这讨一兵一卒!”
。。。
“太可恨了!”卢养将一封信扔在卢植案上。
卢植头也不抬:“每逢大事有静气,养儿需谨记。”
卢养:“父亲,刘备的书信上写着他不能立即南下,原因极其可笑!”
卢植:“什么原因?”
卢养:“盗贼肆虐,治安混乱;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百工毁坏,诸业待兴!”
卢植皱着眉头看信:“‘燕地之粟,一百二、三十钱一石。往昔每逢灾荒战乱之年,人多食栗枣,去年秋天之陈栗二百二十钱一石,而枣需待秋而熟,哀叹民生多艰。长此以往,必民不聊生,一乱已平,再乱将起,身为燕人,岂不痛惜。故由公孙瓒率领牵招、张飞等将汉骑一千二百、胡骑八百先行南下助阵,余部一旬或半月即可出发。’”
卢植就是一叹:“二千骑兵,相当于一万步兵,可谓相当大的助力,估计是他手中绝大部分骑兵。幽州苦寒,每年依赖于冀州、青州、兖州支援赋税数十亿,战乱之后有困难本也正常。
况且刘备只是监军,并非幽州军主将,指挥不动乌桓中郎将宗员、渔阳都尉邹靖属下部队。刘备之士卒多是在当地招募,能在一月之内协调各方基本平定幽州黄巾,已难能可贵,是意外之喜,你也不要过分苛责。”
卢养:“宗员围攻蓟县、军都山,两城坚固,不能南下也是正常。
程远志已死,安次、泉州早已打下,邹靖率渔阳营精锐南下,刘备令部下关羽、夏侯博等北上,合击渔阳潞县、安乐、狐奴、雍奴等地之黄巾。
渔阳黄巾已完全平定,邹靖的渔阳营,刘备的关羽、夏侯博、祁胭脂等部都已空闲,怎会抽不出士卒?不还有辽西的乌桓骑兵?”
卢植:“这不还有黄巾余部流窜到燕山诸山岭中,流窜到雍奴、泉州以东的沼泽、海岛中么?宗员、邹靖颇依赖上谷、渔阳、辽西乌桓,就算刘备想去指挥也叫不动啊。”
卢养满脸不高兴地离开,卢植转头问不做声的邴原:“你怎么看?”
邴原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刘备是之前的上级,批评他则容易被人认为忘本。卢植是如今和上级,不和他站在一起,立即会有不满。
邴原斟酌了一会儿才说:“刘都尉这样做短时间有害,长期有利,于幽州有利全国有害。
冀州黄巾肆虐,若不能在五月内能平定,巨鹿、清河、安平三郡国粮食减产甚至绝收已是必然,其他郡国亦会减产。当然按照刘都尉的做法,若幽州粮食产量们达到去年34,加上粟枣渔盐之利,则幽州百姓可以保全,即使鲜卑犯边也不可怕。
然而,刘都尉只知幽州而不只全国,只知局部不知整体。全国黄巾能否评定,关键看冀州,关键看能否迅速剿灭张角兄弟!况且冀州是国家的腹心,铠甲马匹钱粮所出,人口近600万三倍于幽州,赋税收入十倍于幽州,粮食产量五倍于幽州,率先平定冀州则不仅能保证冀州粮食产量,还能支援幽州。
总而言之,刘都尉重幽州而轻冀州存在政治站位不够高的问题!”
一口气说完,见卢植面沉如水,邴原心中咯噔一下:看来卢植在这个事情上对刘备真的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