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太尉袁隗出列反驳道:“不可,北军兵力不足,不可单独北上!否则必败!”
尚书卢植亦说:“张角兄弟聚集二十余万众,连州带郡,必须朝中、州郡合力才能进剿,非北军能独任!”
太尉杨赐:“应招关西各地精锐与能战之将,发河南、河东、河内、弘农等地之卒,方能在兵力上勉强应对。”
皇帝刘宏懵逼了:“之前扬州的许生父子之乱、黄穰之乱,交州大乱,九江、庐江之乱都数万到十数万人规模,朝堂只要派出一员能吏或者良将、一些军吏、数千北军营士,加上州郡的力量,短则数月,多则经年不都能平定吗?”
见刘备噗嗤一声笑了,张济点名道姓呵斥:“刘备,你笑什么?讥笑陛下所说么?你要说不出个好歹来,就是不敬之罪!”
刘备当然不能说皇帝不对:“臣以为,司空大人赞成一将一军之力出征是在曲解陛下的话语。”
司空张济:“你说什么?你敢顶撞三公!”
几年前,张济曾经大放阙词,批评刘备欲效张仪、苏秦之舌,改变群臣制定好的‘扫穴犁庭’国策;曾经竭力压制,不欲给封刘备封侯;曾经在刘备落难丢官时狠狠踢了一脚。
对张济这种对头,刘备不可能有敬意:“陛下的意思是一能吏、一良将、一军数千人之力对付二、三个郡的黄巾,自然完全正确。如今除了司隶,还有七州二、三十郡,自然要十余能吏、十余强将,数万士卒之力,这才是陛下的本意,难道张公怀疑陛下不会做乘法么?”
“你,你!”司空张济一张老脸崩得通红。
堂中诸重臣一阵哄笑,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皇帝刘宏也一拍大腿:“对,刘议郎说的就是朕的本意啊,张公的确要好好学学算学,朕忧愁的是安得如此多的能吏、良将守四方!”
众人看张济的眼神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皇帝在诸位重臣面前顺着一个小小议郎的话语,批评三公之一的司空,显然是一种对张济明确不满的信号。朝堂上的议论很快传到了百官和民间,日后张济多了个外号“不懂乘法张司空”“不懂算数做三公”,这是后话。
张济当堂哪里还有脸待下去,当即下拜:“臣愿辞去司空之位。”
“军事不利,非司空之责,张公勿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皇帝刘宏并不想把张济一棍子打倒。
军事不利,的确需要有人来承担,但如果将张济罢免,就相当于把黄巾起义的责任归结到修健宫室上,归根结底是皇帝的锅,皇帝并不傻:“当务之急是哪些,诸公可畅所欲言。”
袁隗:“臣以为,京师防务,需一人统一指挥,此人需为陛下亲近之人,河南尹何进察觉黄巾马元义、唐周奸佞,可担任大任!”
“袁司徒所言甚是,但却忽略了另一件大事。”张济赶在杨赐之前发言,“幽州历来是精兵所出,目前幽州通向雒阳的驿站中断,情况不明,应派出得力臣子,作为使者,赶赴幽州,以保证驿站、信道通畅,有助于朝堂运筹帷幄。”
张济继续说:“老臣举荐议郎刘备担当此重任!”
刘备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针锋相对让张济下不来台,张济怎么可能举荐自己?
卢植面沉如水、皱眉成川,出列拜服在地:“陛下,臣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