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上人间,苏媚见从兄重伤如此,亦忍不住哭泣,一面照顾,一面用各种词汇骂杨赐无耻。雍凉一带民风彪悍,苏媚之彪悍、语言之丰富也刷新的刘备的认知,更让一旁的刘德然目瞪口呆。
半响苏媚总算反应过来有人在看她,捋了捋头发,低着头看着绣花鞋:“妾身刚才是不是脾气有点大?雍凉那边与羌氐胡杂居,治安不太好,就算不打仗,每年总得发生几次群殴,由于人口稀少,女子、小儿亦持剑挎弓。”
刘德然原本羡慕刘备齐人之福,只用几个月,既拐来拓跋伽罗,更得到名门淑女苏媚,今天才真知道原来是两头母老虎。祁胭脂、乌敏英、祁黄芩、拓跋伽罗虽然至少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同时也是上能骑马下能用剑的彪悍女将,如今再加上一个苏媚,若相互间起了矛盾,不是乱成一锅粥的事,而是别打起来就好!
刘德然不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汉代的女子怎么都这么如此彪悍呢?
想想,
苏不韦是一人就敢跟九卿报仇的孝烈郎官,苏固是一言不合把头扣得砰砰响、再言不合以头撞柱的孝廉,“草圣”张芝的父亲是名将张奂,儒宗马融的从祖父是伏波将军马援,班固著汉书、班超定西域,苏媚虽是女子,近乌者赤,近墨者黑,既会弹琴画画,又会舞刀弄剑也就不奇怪了。
关西士风如此,士大夫、读书人亦是赳赳武夫、昂昂壮士!或许就是汉之所以强盛的原因之一,士人皆习文修武,佩剑弯弓,文武本无界限,书生班超可投笔从戎定西域,将军张奂亦平羌归来再教书。
刘备摸着额头,越发想念温柔可人的王荣,可那妮子也是外柔内刚,敢跳楼的主。多了一个拓跋伽罗已让王荣避开自己,如今再冒出个扶风名门宗女苏媚,王荣怕是难以接受吧。她父兄本来就不满意刘备,如今怕会反对的更激烈了。
人家穿越,女子都哭着喊着倒贴,女人之间相处的无比融洽。怎么轮到他了,只几个就转不动?刘备越发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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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段颎得探子密报,言刘备、苏固求见杨赐,而后苏固头破血流、刘备义愤填膺地离开。
“苏家显然是碰了钉子,只不知道刘备这小子怎和苏家搞在一起。杨赐这个老狐狸,看来知轻重、识大体,没有答应苏家的要求。嘿嘿,关西人之间,还是和睦相处为好。”
段颎想到这里,既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备上厚礼,以探病名义,前去看望杨赐,以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推断。
在太尉府中,杨赐依然病恹恹地斜靠在榻上,对段颎的看望表示非常高兴,只是那深深地皱纹,满头的白发,让她显得越发显得苍老:“老夫怕是没两年好活了,待到年末便上书请辞,太尉之位应该由你这样既懂军事,又于国有功的人担任啊。”
杨赐一指儿子杨彪:“关西世族向来同进退,我这孩儿,以后要你多加照顾,彪儿还不拜见你段叔父。。。”
告别了杨赐,段颎越发高兴起来,仿佛太尉之位很快将回到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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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苏固已经无大碍,只是精神不太好,总是唉声叹气,也不太愿意说话,只是待在二楼,看窗外发呆。
刘备劝了几次,发现没什么用,也就忙其他事去了。与臧洪、袁术、何进都有事情要商量;与刘繇、赵昱、王朗等曾经同为郎官,虽与偶尔有过龌龊,事隔近年,都是年轻人,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天,打打四象牌,亦能不同程度地放下。
这日正与臧洪等玩牌,刘德然跑过来说有人指名道姓要见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