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郡
孙坚:“夫人啊,在这东海之滨待了几年,海滨贫瘠,我这县丞当得无滋无味。”
吴夫人牵着蹒跚学步的儿子,头也不抬:“夫君年不过双十一,就已是200石的县丞,何必烦恼?”
孙坚:“我当日居吴郡,年十七,斩杀寇贼,因功为富春县尉,与盐渎县丞还不是一般大小?几年了,也没个进展。”
吴夫人把儿子抱起来,塞孙坚怀里,笑道:“怎么没进展?不是娶了妾身,还生了策儿。你看策儿多乖,目似点漆,皮肤洁白,萌萌的,比县长家的女儿还漂亮。”
孙坚眉头为之一松:“是哈,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娶到了你。从此踏上官运亨通之路!”
吴夫人:“尽贫嘴!”
孙坚:“我十七为县尉,后州刺史、郡守令我为司马,二三年间好歹也管理上千人,让他们进,不敢退,让他们站,不敢坐,威风凛凛。可如今,当这县丞,比郡司马俸禄低一半,尽是些琐碎之事,上面处处受到县长掣肘,还每次都把麻烦事情丢给我做,下面吏胥处处给我挖坑设伏。一言难尽啊!”
孙坚用满是胡须的脸,在儿子脸上亲了几下,胡须扎得儿子哇哇大叫,连连挥舞着小手推据。
吴夫人急忙接过儿子,踮起脚尖在孙坚额头上按了一下:“让你把胡须剃干净,把策儿扎到啦!”
孙坚:“这小子怎么跟我不亲?”
吴夫人:“策儿才两岁,当然跟我们这些妇人更亲,大了就跟你亲了。你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
孙坚:“太小了,记不得了。对了快给我出个主意,不想当这个劳什子县丞,不如我们用这几年的继续,回吴郡买田和做生意?反正吴郡、会稽地广人稀,地价便宜得紧。”
吴夫人出门把儿子交给妹妹,回来表情很严肃:“夫君,当日为县尉,乃是假尉,临时署理。为司马,也是假司马,州郡任命,未经过朝堂任命。如今盐渎县丞虽小,乃是朝廷正式文书任命,只要不犯大错,以夫君的年龄,短则数年,长或十余年,做县长、郡丞总有机会。怎么会说辞官这种丧气话?”
孙坚:“我也是被县长压着愁苦难受,一时心急。我有如此功劳,县长只是有家世而已,凭什么在我之上?应该给我个县长当才对嘛!”
吴夫人:“县长是世家名门之后,从小观摩家中长辈治理政务,家学渊源,这是我们比不上的。县长精研经学,学识渊博,也是我们比不上的。夫君又想当大官,又不想从小官、小事做事,妾身觉得好笑呢。”
孙坚尴尬挠了挠头发:“那些调解纠纷,收粮收钱,断狱之事,我嫌麻烦。经学嘛,一看就想睡觉,还是兵法来得好些。”
吴夫人:“这就对啦。夫君既然在治理政务上没有专长,没有兴趣,又何必嫌弃县长掣肘?小心对付就是,何况还有景弟帮衬,料想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夫君武艺绝伦,深通兵法,何不在治政权上谦让以交好县长,在治安、捕盗、运输上使力气?”
孙坚眼睛睁的老大:“治安捕盗之事是县尉的权力,这不是侵权么?”
吴夫人笑道:“盐渎这片地方,由于靠海,海上还有不少岛屿,其他地方犯罪之人,多往这边跑,流民百姓也多有到此的。
县尉管理不善,经常被县长和郡里斥责,郡县豪族也多有说闲话的。县丞官职在县尉之前,帮他管一管,他还敢反对吗?同时对县长表示恭顺,县长也定会支持的,毕竟县里盗贼横行不法,出了事情县长也有大责任。
此一石三鸟之计!既能交好县长、县尉,又能得些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