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严闻言一惊,心中顿时万分懊悔。他对李武颇为信任,并无防备,早知如此,就应该在让李武诈降之后,派人去宛城将他的妻子控制起来。
“我也不瞒你,李武当日确实是来诈降,只是他神色不安,方才被我军识破而已!”关索说到这里,更用十分欣赏的眼光看着李武,“何况李武弃暗投明,正是念及我往日对其之恩!”
看到李严满脸的不解,李武方才如实相告道:“当年我在汉军,曾两番蒙关将军搭救,至今感念不忘!此事一直未曾说起……”
听到这话,李严方才如梦初醒,为何自己对李武这般器重,他还是重新站在了汉军这边。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信错了人……
“罢罢罢!我当年背叛大汉,今日也遭人背叛,也算我应有这般下场!”一念至此,李严忽地仰天大笑,只是这笑声中,充满着无比的悲怆。
而关索那边也对李武严肃地说道:“李武,我军此番能大破魏军,你着实立下汗马功劳!我便准你所请之事!”
“多谢关将军。”李武连忙拱手致谢,接着赶紧退到一旁。
“何况此地离成都千里迢迢,未免夜长梦多,我这便结果了你!”关索说完,便立刻张手示意。替关索捧刀的亲兵心领神会,立刻将大砍刀递到他的手中。
当日冯习死后,关索曾立誓定要将李严碎尸万段,今日手刃仇人,算是得偿夙愿。何况想起自己与李严的种种过往,由他亲手操刀,也是在合适不过了。
而李严则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近,早已心求一死的他,也不再多费口舌与力气,只是默默地闭上双眼。这一刻,他那颗长久以来充满焦躁、嫉妒的内心,终于进入了平静……
当着数千将士的面,关索将手中的大刀横劈过去,就此结束了李严晚节不保的一生。在捡起李严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后,关索默然片刻,将其交给一名亲兵,并正色叮嘱道:“将李严首级在军中号令一日,然后好生保存。来日我还要送往成都,交给圣上!”
随着李严被处斩,战事也算告一段落,汉军移寨到均口,一面整理物资,一面稍作休息。关索则与众将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进兵。
“都督,魏军降卒人数众多,让他们随我军作战,难保其心,不知该如何应对?”张翼首先问道。
“此事我已有主意!”关索随即对李辅说道,“李将军,你可领兵五百,将我军伤卒与今日所有归降之人,走水路送回上庸。”
关索刚才统计了一遍,魏军降卒虽有近一千五百人,但只要卸掉他们的兵器与铠甲,便不足为虑。何况算上汉军伤卒与回归将士,李辅麾下的兵力也超过一千,绰绰有余。上庸这些年一直安稳太平,粮草积累许久,将降卒安置在那里,完全负担得起,而且东三郡是个山谷环绕之地,好似一个天然牢笼,只要把守住要道,便不用担心降卒们逃走。季汉这些年已经往东三郡输送了许多降卒,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干活度日。
“李武,你携带妻室也一同返回上庸。若能助李将军管束好那些降卒,也是一件大功!”关索又对李武说道。李武知道关索是给了自己一件美差,自然心怀感激。
“都督,魏将周忠该如何处置?”丁奉忍不住问道。
“让他随同大军,征战南阳,我尚用得着他!”关索虽然没指望周忠为自己卖命出力,但提供一些宛城乃至南阳的情报,应该还是足够,只要身边无一兵一卒,便不怕他作乱。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忽有一名士卒来报:“将军,有十五名受伤降卒因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