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膋 “有劳甘将军前往龙编报捷,就说我等少时便至龙编城下,请他出城相见。”廖立在一旁看出了甘醴的心思,特意补了一句,“夷人大军不会一同前去,让他切莫多心!”
“是是,我这就回龙编!”甘醴稍稍松了口气,立马带人返回龙编。
交州,交趾,龙编
且说距离禁溪三十里的龙编县城,士徽自率三千残兵败逃于此后,也是对徐盛无比畏惧,城内军民亦是惶惶不可终日。其兄弟士祗、士干、士颂三人皆劝士徽向徐盛投降,或可免死。但士徽却知道孙权绝对不会轻易饶恕自己,死不投降,还把三个兄弟全部软禁起来,以防他们倒戈。
所幸徐盛也担心以士徽的威望,强攻龙编会造成极大死伤,故而一直没有攻城,只等吕岱前来,因此城内人心尚未崩溃。士徽软硬兼施,也使得城内没有发生叛乱。
只是当徐盛突然领兵北撤至禁溪河畔后,士徽顿时不明所以,但以他的胆子哪敢出城追击,仍旧龟缩在龙编,看徐盛大军何日彻底退去。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城上士卒忽然来报,说是北面的吴军大寨火光冲天,士徽更是心中狐疑。可他已经领教过徐盛的厉害,深怕其中有诈,故而没有任何行动,等明日再看动静。
只是次日一早,当龙编城下出现甘醴的身影后,士徽瞬间惊喜不已。自甘醴被吴军困在郁林后,士徽便一直没有甘醴的消息,本以为他凶多吉少,不想还能平安返回。
“甘将军如何回到龙编?”甘醴一进城后,士徽便连忙着急地问道,“莫非徐盛已率军退去?”
“士将军大喜呀!”甘醴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眉飞色舞地说道,“五溪蛮夷萨克牙与巴天通率兵前来助战,徐盛、吕岱、薛综等皆为他们所杀,吴军近乎全军覆没!”
“啊?”士徽愣了片刻,也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此话如果不是出自士燮旧部甘醴之口,只怕会被士徽当作谎报军情,拖出去砍了。
“甘将军多日不见,切莫和我耍笑!”士徽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五溪蛮夷如何会来交州?又如何是徐盛的对手!”
士徽甚至怀疑,甘醴是不是已经投降了吴军,故意过来诓骗他的。
甘醴知道士徽肯定不信,连忙说道:“士将军可差人去禁溪打探!蛮夷已攻克吴军大寨,正在清扫战场呢!”
士徽果断命斥候去北面察看,甘醴也在努力解释事情的经过。不消片刻,斥候果然回报,说是吴军大寨已一片狼藉,数千蛮夷打扮的将士正在将尸首抛入禁溪,整理收缴到的武器甲胄,粮草辎重。徐盛的遗体已被安葬,薛综的遗体则被安置在他处。
士徽这才相信甘醴所言,也是如痴如醉,许久说不出话来。待到回过神来后,士徽连忙望天祷告,深谢士燮生前认识了这么一号人物,今日才能救他于危难。
一个时辰后,关索、廖立带着百余蛮兵来到龙编城下。看到龙编城的规模确实比望海大出许多,且明显经过人工修缮,关索不由得暗自庆幸,若是一座小城,恐怕徐盛已经强攻得手了。
而士徽和甘醴得知蛮夷只来了这么点人,皆是松了口气,也领着相等人数的士卒,出城迎接。
两边下马,士徽打量了一眼高大威猛的关索,再看他独特的扮相,便知他绝非常人,连忙恭敬地作揖行礼:“岭南大将军士徽多谢二位不远千里前来救交州军民于水火!此番恩情,徽着实感激不尽。”
“士将军不必多礼!”关索也微笑着还了一礼,“只因本王与令尊曾是旧识,听说将军要反那孙权,故而前来相助!”
“此番徐盛病死军中,也算老天相助。”关索呵呵笑道,“吴人大败,死伤惨重,本王亦算不虚此行!”
“大王如此英勇,着实令士徽大开眼界!”士徽此话并非恭维,也是发自内心佩服关索的本事,否则如何能将吴军杀至如此惨败。
“只是我等夷人亦是劳苦,更许多损折。甘将军前番说过会请士将军多给酬谢,想来不会失信吧。”廖立这时却严肃地说道,“此事我已告知所部夷人,倘若见不到酬谢,只怕人心不服,万一闹起事来,我亦无法约束。”
“巴帅不必操心,此事徽以听甘将军说了。二位对我有救命之恩,酬谢自然是有的。”士徽说到这里,脸上却也面露难色,“只是此番我交州军民亦死伤甚多,眼下急需钱粮安抚,这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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