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磝 想到这里,关索不由得提高警惕,急命麾下蛮兵齐齐举起盾牌,先做防御姿态,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与吴军短兵相接。
而徐起似乎也对蛮兵的射术十分畏惧,故而他命吴兵远远地对着蛮军放箭。而蛮兵位于逆风之处,难以将箭矢射入吴军阵中,只能先摆起盾墙,苦苦防御。
至于陈邵那路吴兵,很快也杀了回来,但是廖立让蛮军严阵以待,弓弩待发,不得擅动。陈邵见蛮军毫无破绽,也不敢轻易上前,两边就此僵持。
而关索见徐盛迟迟没有出现,便下马持弓,步行来到盾墙后面,借着盾牌间的一点缝隙,将手中的箭矢探了出去,然后全力拉动弓弦,狠狠射出一箭。也只有关索强劲的臂力配上三石弓超长的射程,才能把顶风的箭矢射入吴军阵中。只听得一声惨叫,百步之外的一名吴兵胸口中箭,当即倒下。
“蛮贼箭术竟如此了得?”徐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很快他便注意到风势减弱,而蛮兵依靠盾墙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为了避免白白浪费箭矢,徐起随即率兵离去,而陈邵见状也一同撤走。
“吴军究竟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待到附近完全看不到吴军的踪影后,甘醴方才不解地低估道。刚才他以为吴军会从四面八方杀来,故而紧张地率领交州兵待在阵中,不敢乱动。
“想来吴人是在试探我军虚实……”廖立也是捻须沉吟道,“亦有可能拖延时间……”
“莫非徐盛正在领兵攻打龙编?”甘醴闻言不由一惊。
“按理说徐盛分兵两千渡过禁溪,剩余那点兵马实在难以攻克龙编,但……”廖立说到这里,忍不住微微摇头。他从甘醴那里得知士徽当日曾在龙编抵挡住吕岱的三千人马。徐盛带来的吴兵虽是精锐,但在攻城方面也不会有多大提升,只用三千人,难度自然不言而喻。
但眼下不知龙编消息,天知道士徽身边还剩下多少将士,故而廖立也不敢断言。
关索这时也策马而来,提议道:“不管怎样,我等继续领兵向前吧。”
眼下距离龙编已不到百里,廖立与甘醴自然毫无异议。当日,蛮军再无任何阻拦,于下午未时抵达禁溪北岸。河畔已无一艘船只,水面上更有一座熊熊燃烧的浮桥,想来这些都是出自吴军的手笔。
因为禁溪只是一条百步过半的河流,并不宽敞,所以可以两岸对望。只是令关索大感意外的是,禁溪对岸已有大片吴军营寨,从规模上来看,至少可供数千人安歇,河面上还有许多吴军船只来回巡视。
“吴军已守住南岸,我等想要前往龙编,着实不易!”廖立微微感叹,东吴将士的水战实力还是不能低估的。蛮军如果贸然渡河进攻,到时吴兵从河上与岸边两路夹击,蛮军就算数量众多,也无济于事。
“那不如速造舟船。”甘醴赶紧提议道。
就算不为渡河,为了探查敌情,也需要制造一些舟筏,蛮军遂在关索和廖立的率领下,领兵暂退到西面一处草木茂盛之地,然后砍伐方圆一带的树木与芦苇,制作大量木筏作为浮桥。
也有斥候搭乘做好的竹筏,并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悄悄接近吴军营寨观察。只因水面上也有吴军弓箭手坐船巡视,故而蛮军斥候无法接近,只能远距离哨探,再回去向关索复命。
“寨中大约有多少士卒?”关索见斥候回来后,第一时间问道。
“小人未能靠近吴寨,故而无法看得太清!”斥候为难地说道,“只是全寨围栏附近皆有吴兵把守,数量极多!”
“如此,寨中吴军定有数千!”甘醴得知吴军光是在外围就有重兵把守,心中不由稍安,看来徐盛已经将龙编的兵马全部调了过来,那么士徽暂时是安全的。
“徐盛将重兵屯于南岸,看来对我军颇为忌惮。”廖立对此倒也不例外,蛮军先是击杀吕岱,今日面对两员吴将的夹击也顺利化解,想来徐盛也不敢不全力以赴。
“围栏……”然而关索在听到斥候口中迸出这个词后,却是微微皱眉,回想吴军今日的奇怪举动,随即陷入了沉思。
猛然间,关索想起一件要紧之事,便立刻问那斥候:“吴军营寨可是离河畔极近?”
“诚如大王之言!”斥候赶紧回答道,“吴军营寨距离禁溪南岸,只不过数尺之遥!”
关索微微点头,随即望向廖立,高声道:“巴帅,可敢与我共乘竹筏,视察吴营?”
廖立闻言,略感诧异。但看到关索严肃的神情,旋即笑道:“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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