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太守毌丘兴,既被你等所擒,不必多说,可速杀我。”此刻天色较暗,未能完全看清此人容颜,不过听声音,约莫年过半百。
“噢?你是毌丘兴!”关索双眼不由一亮,原来此人便是毌丘俭的父亲。至于毌丘俭,历史上的他曾在司马师把持魏国朝政时举兵反抗,也是“淮南三叛”中的第二叛。
而毌丘兴虽然名气不如他儿子响亮,但也算有能力的贤臣。关索略一思忖,亲自上前,为毌丘兴松绑,并拱手道:“久闻府君之名,不想如此相遇。我乃大汉平北将军关索,关羽关云长之子。”
“原来足下便是关将军……”毌丘兴被关索亲手释放,倒也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礼节性地作了一揖。至于关索其人,他也是略有耳闻,只知道此人当年曾在荆州多立战功,只是没想到竟这般年轻。
关索又微笑着称赞道:“府君在凉州多年,安抚百姓,感化羌胡,劳苦功高。前者张进、麴演等人起兵,府君志气忠烈,临难不顾,与吏民一同率众御敌迫降番和、骊靬二县,堪称国之良才!”
“关将军谬赞……”听到关索这么准确地说出自己的事迹,毌丘兴心中更有一种被认同的感觉,抵触的情绪不由得少了许多。
“府君原为汉臣,何不就此归顺大汉?”关索听出毌丘兴的语气有所缓和,便趁热打铁。
关索的目的很明显,像张郃这种魏军大将,将他击杀可以大挫魏军士气,但毌丘兴这样久在凉州的政治型人才,却是季汉日后治理凉州不可或缺的,因此关索极力想要招降此人。
毌丘兴犹豫一阵,仍是长叹一声:“兵败之人,岂有脸面苟活于世……”
“府君不愿归降,只怕更担心身在洛阳的家眷吧。”关索倒是一语点穿毌丘兴的心思。
眼下毌丘俭已在魏国太子曹睿身边任职,毌丘兴一把年纪了,想必不会为了活命而断子绝孙。
看到毌丘兴垂首不语,关索当他默认,也不强求,随即淡淡地说道:“府君眼下不肯,倒也无妨!待我先破了魏军,再让丞相决断!”
关索也不啰嗦,让两个蛮兵看好毌丘兴,不得失礼,量他一个普通太守,不至于能逃脱。紧接着,关索命蛮兵原地小憩,等到卯时天明,再行出击。
而魏军那里,徐邈命士卒竭力灭火,总算没让整座营寨被烧成一片废墟。但忙到天亮,所有将士都是筋疲力尽,加上几个时辰前被汉军劫寨,此刻人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士气低落到极点。
徐邈粗粗清点了一下损失,四千魏军将士阵亡超过千人,还有数百负伤者,兵器战马损失虽少,是最重要的粮草却几乎被汉军付之一炬。
一想到整个大军的根基都完了,徐邈已经顾不得痛惜毌丘兴被汉军所擒,他急忙暗中找到安定太守崔谅,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使君,眼下除了赶紧与张太守合兵一处外,别无他法!若让这些士卒断粮,必然哗变!”崔谅知道自己手下的郡兵不少都是参军仅仅几个月的,纪律性堪忧,稍有不慎,只怕他和徐邈本人都会有危险。
“也只能如此了……”徐邈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命所有将士往西南方向转移,如果能得到张就那边的粮草接济,至少能暂时渡过眼前的危机。
幸存的将士为了混口饭吃,也赶紧收拾好东西上路。至于那些伤兵,行军实在不便,徐邈为了顾全大局,也只能让他们慢慢跟上,无法顾及他们。
只不过,魏军昨夜未曾好好休息,早上有未用过饭食,此刻正是又饥又累,起初还能靠着求生的信念支撑,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有数百人掉队,剩下的也是筋疲力尽,就连那些战马也都只能艰难地迈开蹄子。
就在徐邈无计可施的时候,东北方向突然传来洪亮的脚步声,一阵阵高喝如雷声一般重击在魏军将士的脑海中。
“大汉王师在此,降者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