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索倒是清楚张郃有那么点惜命,也猜出了他此刻的犹豫,随即沉声道:“你家眷皆在魏国,让你投降,只怕你也未必真心!何况你年事已高,何必效仿于禁晚节不保!战死沙场,尚能保全名声!”
“我知你是魏军宿将,也算我给你留点薄面,你自己动手便是!”关索说完,指了指张郃腰间的佩剑。
此地只有自己和关索两个活人,就算有魏兵前来,关索想取自己性命也不过弹指之间,想到这里,张郃万念俱灰,右手缓缓地伸向佩剑,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只是,武艺输给关索,张郃姑且无话可说。可一想到今日惨败,张郃仍是有些不服气,不由得咬牙问道:“我尚有诸多事宜不明,死前想问个清楚!”
“你还有何遗言?”关索对此倒也不是很意外。
“想来你驻守孤山,早已准备水源,可你这山上究竟有多少兵马?”张郃始终不明白,适才山下汉军显然超过四千余人,可这汉军满打满算不过五千,关索自己却又带了多少人。
关索得意地一笑:“区区三百。”
张郃瞬间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如此倒也说得通了,但张郃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今日使得,到底是何妖法!”这件事上,张郃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这种没有草木的荒山,为何会燃起大火,为何那么多魏兵会被震得当场惨死。
“这并非妖法,乃是甲烷……”关索淡淡地说道。
爆炸远比弓弩更能大面积杀伤敌军,只是这个时代研制火药的成本太大,大规模开采原材料所需的人力也难以想象,因此关索琢磨了很久,想到后世出现过化粪池爆炸的案例,便知道甲烷可以爆炸。
当日在与孟光比文胜出后,关索问他要了两百个空酒坛,然后运到蛮军营寨中,让可靠之人将粪便、树叶杂草与清水泡在坛中,日复一日。等数年后的今天,酒坛一旦破裂,储藏的大量甲烷气体瞬间爆发,不仅呛得魏军连连呕吐,而且遇火即炸,杀伤魏军的同时更可以吓得他们仓皇逃窜。
“假……玩?”
张郃听得一头雾水,关索则是不耐烦地说道:“以你的学识,自然不会知晓此等高深之物!那败在我手上,也不冤枉!”
“罢罢罢!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张郃被关索损地无可辩驳,唯有长叹一声,缓缓抽出佩剑。
“可惜我张郃一生从军,不想竟以一场惨败收场,岂非天意!”
带着一声不甘的呐喊,张郃将剑往脖子上一抹,顷刻间血流如注,倒地气绝。
注视着张郃的尸首,关索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汉军的一个心腹大患终于解除,何况张郃身为曹魏左将军,他这一死,魏军士气,乃至整个朝野必然不安,凉州更是旦夕可下。
这么多年下来,关索已经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会为这些历史名人的死耳感到惋惜。
取下张郃的首级,关索策马返回魏军大寨。一路上碰到的败逃魏兵,在看到张郃的首级被关索高高挑起,无人不是白色惨败,双腿大颤,很多人更是不假思索,直接跪地投降。
五千蛮兵以伤亡不到百人的代价,大败一万魏军,前后歼敌五千余人,擒获三千余人,击杀左将军张郃等诸多将领,缴获粮草辎重兵器战马无数。面对这样的战果,马谡、王平等将领无一不将关索惊为天人。
趁热打铁,关索下一步便是想着如何尽快夺得陇西,乃至整个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