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张翼准备完善,五十名后备弓弩手立刻来到城下的石阶处,听候关索调遣。而关索在摸清了魏军的攻击后,也找到了适合反击的地方。
襄阳每处城墙皆有六七里宽,魏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不可能将箭矢射到城墙上的每个角落,无非是集中攻打城门一带,因此只要从魏军的侧翼位置发起进攻,便有机会烧掉楼橹。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魏军有十架楼橹,只要烧掉其中的一架或两架,魏军必然会发起反击,让汉军难以发动第二波火箭,因此第一波火箭需要尽可能地造成杀伤。
就在关索苦思对策的时候,一名隶属张飞父子的亲兵突然赶了过来,说道:“平北将军,少将军让小人转达,就说他会全力吸引魏军的火力,请将军尽可能地击破敌军楼橹!”
关索当下便猜到张苞会如何吸引魏军的火力,也不由得担心起张苞的安危。但大局如此,关索也不多言,只有全力配合张苞猛攻魏军,才是战友应该做的。
“少将军,长矛和木板都已备好!”
此刻,襄阳城墙上,一名张飞的亲兵在完成张苞的交代后,也不禁担忧地问道:“当真要这般做吗?”
这些留在襄阳的亲兵都跟随张飞十数年,忠心耿耿。张飞眼下昏迷不醒,若是不能保护好张苞,这些亲兵也实在没脸去见张飞了。
“当然!!!”
张苞则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他在张飞病重后便以立誓,就算死也一定要守住襄阳。毫不犹豫地说完后,张苞立刻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兵器,然后命身前的两名盾兵让出位置。
紧接着,张苞竟直接站起身子,巍然屹立与襄阳城墙上,双手奋力挥动长矛,拨落箭矢,口中不断地大喝道:“我乃张翼德之子张苞,汝等魏贼休想攻克襄阳!”
遗传自张飞的大嗓门,这一声声怒吼,宛如晴日里起了一阵惊雷,城下魏兵皆是听得一清二楚,无人不惊,张虎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张辽事先吩咐过,汉军之中处关索外,还有精通箭术之人,因此张虎不敢大意,一直在百步开外的距离指挥众将士攻城。尽管如此,他也看清了此刻正在城墙上孤身一人,英勇奋战的张苞。
“张飞的儿子?”张虎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汝父命在须臾,你在榻前不恪守孝道,反倒来此送死,好生不智!”
“魏贼休要多言!尽管过来送死!”张苞愤怒地咆哮道,他手中的长矛没有一刻停歇,一时倒也能护得自己周全。
“哼!给我乱箭射之!”张虎冷笑一声,果断将大刀一挥,他倒不信张苞真有办法能挡下魏军全力的齐射,就算是盾牌也能射得粉碎。
此刻魏军的弓弩手与楼橹距离城墙不过三十余步,当下便调整目标,对着张苞乱箭齐发,这种程度的猛攻,可不是张苞一根长矛可以挡住的。
眼看千余箭矢集体扑向自己,张苞牙根一咬,瞬间丢掉手中的长矛,然后从身后几名亲兵捧着的手中,抓起一块近百斤重,且一丈有余门板。
伴随着一声大喝,张苞拼尽全力,将那门板往身前一挡,只听得无数声响,那门板瞬间便如柴蓬一般,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放箭!!!”
那边张虎尚未来得及感叹张苞的勇猛,襄阳城墙上便猛地爆发出一阵怒喝,五十支燃烧的火箭突然从天而降,借着刚刚刮起的西风,落在了魏军右翼的四架楼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