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习与关兴等人皆是跃跃称善,唯有依旧被捆绑严实的阿会喃面如土色,默然无言,与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会喃将军,丞相大军未至,你等便被王师杀得节节败退,还有何话说?”关索淡淡地问道。
阿会喃长叹一声:“若早知雍闿当日之言有假,我亦不愿起兵反叛!”
看到阿会喃已有悔意,关索遂起身走到阿会喃身后,亲自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并微笑道:“今番误会已除,将军可愿归降朝廷?”
关索的这一举动,莫说爨习等人,就是阿会喃也不禁愕然。关索以武勇擒他,他自认技不如人,死而无怨。但关索不仅饶他性命,也未对他有所羞辱,亲手松绑之后,更让阿会喃心中感动。
阿会喃当即跪倒在地,诚恳地说道:“被擒之人,承蒙将军厚待,岂敢为敌!”
“只是孟获待我不薄,我不忍与之刀兵相见……”阿会喃却面露难色地说道,
“将军倒是个义气好汉!”阿会喃这样的品质倒是让关索有些放心,他快速思忖了一番后,随即决定道,“既如此,劳烦将军来日率蛮兵留在这铜虏山上,掩埋残留的尸骸!”
“愿听将军调遣!”能不去与孟获交战,阿会喃自然乐意之至。
但关索这时又长叹一声:“此番许多蛮夷为雍闿所骗,白白送了性命不说,也让益州郡军民饱受兵戈之苦,我着实于心不忍。还望将军差人规劝孟获,请他以南中子民为重,早日归降朝廷,以免生灵涂炭!”
想到自己麾下也有不少蛮兵死在今日的攻山之战,阿会喃也是面色黯然,当下便向关索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孟获倒戈投降。
关索闻言大喜,立刻对爨习说道:“前番行军赶路过于匆忙,不知爨君这里有好酒相待吗?”
“家中带来的酒坛,尚在铜虏山上,并未搬下。”爨习猜出关索用意,也十分大方地说道,“将军要用,我即刻差人去取!”
“那便多谢了!”
关索大笑着说完后,随即传令,今晚在帐中设宴,一为庆贺汉军连胜,二为爨习等人接风,三为阿会喃压惊。
只是散帐之后,关兴略带不解地询问关索:“听闻二兄前日斩杀鄂焕与高定,今日为何对这阿会喃这般礼遇?”
“高定屡叛之贼,鄂焕乃贼中悍将,更兼杀死龚禄将军,我断然不能饶他二人。”关索耐心地解释道,“只是孟获等人往日安分守己,此番叛乱也是被雍闿蒙骗所致,我也有意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
“且孟获在南中极有威望,若他能真心归降朝廷,则益州郡便可无忧也!”
关索嘴上说地轻巧,其实他也清楚,想要降服孟获,绝非易事,可能得要诸葛亮亲自前来,方才有用......
是也,关索在帐中宴请爨习及其兄弟子嗣,也让阿会喃放心畅饮。那些蛮兵也因祸得福,没人晚上都有饱饭,对汉军也少了许多敌意。
只是汉军营寨中虽是热闹,却有数人暗自泛起酸水,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