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人的白色战马高大雄壮,刚刚情急之下未曾细想,现在觉得,总有些眼熟……
就在徐详沉思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胡综的惊呼之声。
“喂,汝往何处去!”
徐详连忙转头一看,只见那名吴兵不知何故,正骑着自己胯下的白马一路往北狂奔。
“该死!此人必是蜀军细作!”
徐详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他现在才明白,汉军其实一开始就打算通过拆断济云桥,来俘虏更多的吴兵。
都怪自己刚刚过于担心孙权,居然忘了和他核对一下口令。
而这么大胆装扮成吴军的,正是关索。他担心徐详和胡综会分兵阻击吴班等人,因此铤而走险,换上吴兵服饰,假传军情,终于成功让徐详与胡综舍弃了骆统等一众吴兵。
便是徐详要与自己核对口令,关索也不怕,他早已从刚刚俘虏的吴兵那里套了出来,而且谨慎的关索甚至把马镫都拆了,就怕会露出破绽。
不过幸运的是,还好他在徐详注意到奔云前便开始撤退。
“给我乱箭射之!”二人咽不下这口恶气,急忙招呼弓弩手上前。
“奔云,快跑!”
关索用力一踢奔云马腹,奔云立刻加快速度,很快就把那群弓箭手甩在身后,大半箭矢皆落了空。
关索同时半转身躯,右手奋力甩动手中的长矛,将零星几支箭矢拨开后,逃之夭夭。
眼看关索渐渐远去,徐详与胡综也不敢贸然追击,又担心孙权情况,于是只能窝着一肚子火,难堪地率兵返回江陵。
而关索骑着奔云一路往东北方向而去,约行了十余里,忽然前方不远处,却又一队骑兵整齐地列好队伍,关索离得近时,却发现是谢金与那二百余名弓骑兵。
“谢金,你等为何在此!”关索连忙上前疑惑地问道,“本将不是命你等速去与吴都督汇合吗?”
看到关索平安回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那名被俘虏的吴兵更是激动地几乎要哭。刚刚谢金便威胁过他,要是关索有个闪失,便将他碎尸万段。
“小人担心将军被吴兵追赶,特在这里接应!”谢金高声回答道,“将军孤身一人,又未带马镫,我等着实放心不下!”
没想到自己麾下的这些弓骑兵居然还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这倒是让关索觉得有些感动,看来自己这段时间来,还潜移默化地与他们建立了一些情谊。
“我伪装成吴兵,只是为了配合吴都督,并非真的与吴军血拼!”关索淡淡地笑道,“何况奔云脚力惊人,足以甩开吴兵!”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先去与吴都督汇合,然后返回当阳!”关索说完,随即带领众人往北而去。
此刻吴班正率军押着骆统并五百余名降卒返回当阳,同时不断命斥候打探关索下落。当看到关索领兵归来,并带来了贾华的首级,吴班等众将皆是惊喜不已,连连称赞道:“二郎君智勇双全,真乃大汉之福!”
“此并非关索一人之功,全赖诸位将士奋勇拼杀!”关索谦逊地说完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为难。
“都督……末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关索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开口说道。
“二郎君莫非是想率兵接应鲍家庄回当阳?”吴班倒是猜出了关索的意图。
“正是!”关索立刻点头道,“此地距离鲍家庄不过三四十里,正好前去!”
然而吴班看关索满脸的风尘仆仆,此刻仍在微微喘息,忍不住感叹道:“二郎君久战劳苦,何不歇息两日?”
“鲍家庄既被陆逊盯上,只恐早晚会暴露。”关索为难地叹了口气,“若再回当阳休整,耗费时日!若是不幸连累鲍家庄,末将必会愧疚终生!”
其实吴班早年也有豪迈侠义之风,因此十分佩服关索不忘旧恩的义举。但身为当阳汉军的最高负责人,吴班也必须考虑到众将士离开当阳将近两日两夜,激战之后必然出现疲乏。若是他们在接应鲍家庄的时候与吴兵相遇,能否经得住厮杀。
可就在吴班为难之际,王宇第一个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说道:“都督,王宇愿与二郎君同去!当年若非鲍家庄相助,我早已命丧夹石山!今番鲍家庄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谢洪也愿前去!”谢洪也有感鲍家庄当年恩情,拱手道,“恳请都督下令!”
“周仓也愿前去!”就连周仓也大步出列。
虽然周仓并不认识鲍家庄的任何一人,但既然他们当年舍生忘死地去营救关羽,与吴兵血战,周仓也会为这份义气赴汤蹈火。
何况关氏兄弟是在那些门客的帮助下才擒获了潘璋,也才让周仓有了重回益州、并为关羽报仇的机会,周仓如何会忘记。
“诸位……”看到众人竟能如此支持自己,关索不由得鼻子一酸,心中感激不已。
既是三位将军都请愿前去,吴班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立刻命王宇与关索率兵五百,前去接应鲍家庄。
考虑到军中还有五百余名吴军俘虏,因此吴班能分出五百人给自己,关索已是万分知足。
“祝二位将军此行马到成功!”临行之前,吴班在马上向着关索与王宇拱手道,“我等在当阳,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