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未说完,右侧树丛中便传出清脆的弓弦响动声。申纯的脖颈上突然插上一支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
看到申纯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便从马上栽倒在地,剩下的那些骑兵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是一声怒喝从身旁响起。
“狗贼安敢如此,纳命来!”
关平当先从草丛中高高跃起,大砍刀愤怒地劈向了那群措手不及的骑兵。自关羽死后,关平这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下起手来毫不留情,大刀狠劈之下,转眼已劈死数人。
真正的关索则箭不离手,在树丛中扮演着狙击手的角色,弓弦每响一声,必有一人惨呼落马。
伴随着关氏兄弟的出击,两旁的树丛中喊杀声大作,王宇、张瑞,还有程玄、谢洪这两个老兵率领众门客从四面杀出,左右夹攻。申仪派来的骑兵在狭隘道路上无法发挥优势,顿时大乱,死伤惨重。
“快撤!快撤!”骑兵们见势不妙,不敢抵挡,赶紧转马而逃。至于逃得慢的,早被关平等人拽下马来,乱刀砍死。
关索心中怒火中烧,手中的羽箭毫不留情,宛如催命符一般,将那些溃散的骑兵不断射落马下。为首的那几个只恨马儿不多长四条腿,一边咒骂申纯让他们去办这鬼差事,一边猛踢马腹,没命地逃窜着。
眼看着身后的追兵逐渐远去,幸存的七名士卒正在庆幸,突然一处转角,几匹马纷纷停了下来,只见刚刚走过的这条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大量的树枝与石头,竟然直接把路给堵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为首的一个士卒正在慌张地考虑要不要下马逃窜,身后突然又响起了惨叫声。周英手持一把大砍刀,率领十数名门客,奋力围杀这群进退两难的骑兵。
转眼之间,这七名士卒已被杀得只剩下一人在马背上瑟瑟发抖,当看到周英手持大刀冲到他面前,那人只有绝望地大吼一声,挥刀劈来。
“当”的一声巨响,周英反应迅速的格开这一刀后,突然伸出左手,死死地抓住了那名士卒的小腿。
“下来!”周英膂力过人,狠狠一拽,将那人从马上硬生生脱到地上,接着挥刀便要砍去。
“周兄且慢!留个活口”关索眼看对方只剩下一人,便连忙高喊道。周英当即明白关索的用意,用刀柄末端狠狠地敲在那名士卒的脑门上,顿时让他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这场伏击战就这样飞快地落幕了,周英统计了一下战俘后,向关索汇报道:“公子,除一人被俘外,其余敌人已尽数斩杀,不曾放过一个!”
“干得好!”关索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真是辛苦诸位了!”
“薛司马!”突然,身后传来了关平的惊呼声。关索心中一惊,连忙赶了过去。原来薛恢先前遭到众骑兵围攻,一时难以脱身,虽是死死抵挡,仍是多处负伤,此刻已是血流不止,气息奄奄。
看到关平与关索出现在眼前,薛恢则是喘息着笑道:“二位公子无恙......小人也可以安心去地下,告知君侯.......”
言未毕,薛恢已是身子一僵,壮烈牺牲,成了这次伏击战中唯一阵亡的人。
“薛司马!!!”
关平与关索皆是心中悲痛,王宇、张瑞等四人与薛恢更是有十数年战友情,顿时怒发冲冠,纷纷持剑在手,冲向那名唯一幸存的士卒。若不是关索说要留活口,恐怕王宇四人早把他剁成肉泥了。
“说,是何人命汝等追杀二位公子!”王宇厉声喝问道。
“是,是孟达.......”那名士卒自知难逃一死,但仍不敢出卖主人申仪。
“还敢诬陷他人!”张瑞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嘴上,“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这个时候,关索也突然拔剑在手,飞快地架在那名士卒的右耳上,冷冰冰地威胁道:“你若不说实话,我这一剑先割了你的耳朵,再割了你鼻子!”
感受到耳朵上传来铁剑冰冷的寒意,那名士卒也是吓得牙齿打颤,可是却始终开不了口。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某人派你等前来加害我等,并栽赃孟达!”关索冷笑一声,“否则,你以为我等为何会埋伏在此!你等行踪,我早已一清二楚!”
士卒被关索这样一唬,只当是消息走漏,心中顿时凉了大半,连忙讨饶道:“公子饶命,我等是申太守的部下!”
“哪个申太守!”关索再次剑指那名士卒的眉心,逼问道,“你若敢说错一个字,我便先将你鼻梁劈开!”
“申仪,申太守!”事已至此,那名士卒也别无选择,老老实实地吐露道。
“真的是他!”听到真是申仪派人前来追杀,关平、王宇等人皆是又惊又怒。申仪与他们并无怨仇,竟会下这般毒手。
而关索同样也是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怒骂不止。
“申仪狗贼,欺人太甚!”
虽然其余门客没有在这次行动中出现损折,但死了一名追随关羽多年的老兵,还是替自己而死,这让关索更加的暴怒不已。
自穿越以来,关索便活得小心谨慎,来益州的路上也是吃尽苦头。更兼他未能救下关羽,早已窝了一肚子火,此番又被申仪设计加害,关索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恨意了。
杀不了孙权,杀不了潘璋,还杀不了你申仪吗?
申仪,既是你自己找死,便怨不得我!你以为我没办法弄死你吗?
“你想活命,便乖乖听我吩咐!”关索恶狠狠地对那名士卒说道,“要不然,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根据那名士卒的口供,关索得知了领头人申纯乃是申仪的心腹家将,还有其余几个申仪心腹的身份,皆被关索砍下了首级。紧接着,关索等人便来到那些骑兵下船的地方,将几个毫无防备的船夫轻松擒获。如此一来,申纯带来的所有人马便全军覆没,不曾走脱一人。
关索看了一眼那些船只后,便对王宇说道:“王将军,劳烦你再辛苦一趟,将这份书信并那四颗首级交于刘封!我想他必有主张!”
“公子放心!”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王宇已对关索心悦诚服,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跳上小船,沿着汉水顺流而下,前往上庸刘封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