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宇看着眼前，隐隐在浑浊的水中看到一道轻盈的身影，只是那张白皙灵动的脸庞却有一双盛满冷色的圆眸，似乎比周围的河水还要冰凉。

她是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

金蓝之色的光芒是那样耀眼，以至于能穿透浑浊不堪的河水映射到方成宇的眼眸。

姚若清握紧归一剑，举起剑。

浑浊的水中有无数水鬼，密集得颇为吓人，水草般的长发互相叠加，在水中肆意飘动，方寸之地都是它们的哀嚎呻吟声。

水鬼都是杜洛景放出来的，然而她已经不用像多年前一样一只只的费劲砍杀，它们根本不敢靠近她半寸。

姚若清的剑尖出现一点冰蓝色，冰凉彻骨的温度传出来。

方成宇想起他之前探听过的事——散修姚若清身有玉心骨火。

他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你是故意引我们上门的！”

姚若清若想隐瞒是何等轻易的事情，她却大摇大摆不惜风险暴露真容出现在瑶光城。

为的就是青云界的人主动来找她！

姚若清看着他，“我又不自虐，引你们添我堵做什么？”

方成宇看着她举起的剑，感受到周围冰冻刺骨的温度，“那么，就是祁安了？”姚若清没有反应，他盯着她继续道，“或者程渔？亦或者是黎宇？”

姚若清仍旧没有反应，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等我制服了你们再好好聊。”

等同于将杜洛景之前对她说的话回敬给他们。

她笑意盈盈的样子是那么亲和——只要忽视掉她冰冷的眸子。

方成宇忽然道，“他们都未来到鸿光界。甚至，黎宇师弟在找你的过程中也失去踪迹了。”

姚若清一顿。

方成宇道，“姚师妹，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瑶光宗弟子，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没必要刀刃相向。”

“……呵。”姚若清笑出声，“又来了，敢情话都让你说尽了。”

归一剑上的玉心骨火落入水中，使得这片区域都要结冰了一般，方成宇和杜洛景二人嘴唇泛了一层霜色。

杜洛景修为低，姚若清更是明里暗里施放威压，将他压制得说不出话，他的那双眼藏了冷箭，冷飕飕的射向姚若清。

明明上次见面时两人还能作为对手打一场架，就算他的伤重了些也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这回却是完全变转局势，他被吊着打都是轻易。

水已经慢慢在结冰，浑浊中的水鬼更是响起凄厉尖叫，冰块朝方成宇两人蔓延而去，虽然速度不快，却是迟早的事。

寒冷在身，方成宇却没有半分怯色，“你若还认瑶光派便收手。”

姚若清没有回应，他继续道，“临走之时，师尊为我点了魂灯，若我身死，他们便能看到始作俑者。”

姚若清轻笑一声，他却赶在她说话之前道，“当然，你可以利用他人之手杀我，也能利用妖兽之爪灭我，总之你有无数的办法让我生不如死！但若是来日你再遇到师尊呢？再遇到祁师弟呢？当他们问起来你可会如实相告？还是违心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