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山下,宴席摆得正热闹,村民们都在谈论村长女儿的大度。
“每次回来每次大摆宴席!都杀了几头猪了?陈大真是沾人家的福哩!”
“你这话说的哩,”村民大笑,“咱们不也沾人家的福哩?不然哪能吃这样好的东西啊!”
几人大笑。
陈二丫脚步顿了顿,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继续往前跑。
回到家中,陈大在院中把外衫换上,换下的衣服堆积在旁边,陈嫂子在说他,“好好的宴席不吃白不吃,你回来作甚!你真是……赔钱货!你上哪野去了!二蛋在村长那,你赶紧把被子洗晒晾干!过两日你搬到他房里去!”
陈二丫不敢看陈大,低低应了声就回到柴房。
满满潮湿味,像是死在角落里的臭老鼠发酵的味道,就跟陈二丫一样。
她满心的压抑和痛苦,却只能面色如常的把被子拿出去洗。
陈二丫把被子晾晒起来,太阳没过一会儿就落山了,她又将被子收起来。
被子还湿着便放在外面的屋檐下,大冬天的,陈二丫蜷缩在角落里发呆,深更半夜了也不曾合眼。
子时了。
陈二丫后知后觉的动了动,身上麻痒难耐,她翻出砖头里藏的包袱,确认大家都睡了,就翻墙跑了出去。
很累,但是陈二丫一刻不停的跑到村长家,她轻车熟路的翻过小院的墙,然后找了一个空箱子躲了进去。
她不敢睡,睁着眼睛等天亮,直到有人将箱子抬了起来。
“爹,你回去吧,我回府了。”
“翠花啊……”
“爹,”好听的声音嗔怪道,“我现在叫红芍。”
过了一会儿,陈二丫感到队伍开始行走,她咽了口口水,紧张极了。
所幸,最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安定城。
陈二丫寻机跑了出来,偶然间看到了村长女儿。
好美的女子……
陈二丫抿抿唇,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不是她想成为的样子。
天大地大,似乎无处容身。
人生地不熟,陈二丫不慎跑到一处宅院。
“夫人,红姨娘按理说该到了。”
宅院恢宏的大门,华丽温柔的夫人被众多奴仆搀扶着,“老爷呢?”
“老爷已经提前去接红姨娘了。”
夫人眼中闪过狠毒,“这样啊……没事,我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陈二丫不寒而栗。
原来是这样的吗?
不知怎么的,陈二丫忽然福至心灵,大着胆子大喊一声,“雨娘!”
夫人回过头,看眼陈二丫就以袖遮鼻。
奴仆大斥,“竟敢直呼夫人名讳!来人!快将这个乞丐轰走!”
奴仆与夫人的面容忽然模糊。
这不对。
姚若清想,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围一切淡去,疾言厉色和酸臭味离她远去。
姚若清猛然睁开眼,眼中紫光一闪。
她静了一会儿,喊道,“净光。”
“小爷在呢!”
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孤寂忽然消散无踪。
她不再孤独。
她问,“心魔是这样的吗?”
净光道,“你经历过鸿真之气,心魔与它相结合起来了。”
姚若清沉默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