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像西突厥人那样,放弃祖祖辈辈生活的操场,不远万里的遁逃至西域大漠之中?
杀戮依旧继续。
无数的长枪穿破风雪射入薛延陀兵卒的身体,一片一片的薛延陀人倒下。
鲜血融化了河床上的积雪,然后又被凛冽的北风冻结,呈现一种诡异妖艳的绛红色。
起先薛延陀人还能试图冲锋。
但是只推进了不足十丈的距离便遗留下一地的尸山血海之后,瞬间崩溃。
再是强悍的军队,亦无法在这种单方面势力绝对碾压之下的屠杀面前,保持作战的士气。
溃散理所当然。
无数薛延陀兵卒如同被猛虎惊吓的羊群一般,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宽阔的河床上到处都是溃逃的薛延陀兵卒,唐军却如墙而进。
与此同时,薛仁贵已然率领骑兵自不远处一处低矮的河堤突入河床。
对着溃散的薛延陀展开追杀。
北岸的契可勒雄壮的身躯在马上晃了一晃,脸色煞白。
他料想到对败,却从未想过会败得这般彻底。
尤其令他绝望的是,的唐军一旦突袭到郁督军山的牙帐,薛延陀人那什么来抵挡?
难道强横一时纵横漠北的薛延陀,才取代突厥成为草原霸主,便要重蹈突厥人的覆辙?
要么投降依附,成为唐人的傀儡,要么向西溃逃,亡命西域
“全军出击!追杀溃敌,半个时辰之后,无论战果如何,即刻返回集结,继续向北!”
“诺!”
薛仁贵下达了追缴的命令。
能够顶这么之后方才崩塌溃逃,很明显这是一支薛延陀的精锐。
这样的精锐就必须将它彻底消灭,纵然不能完全抹去,亦要将其军心士气彻底击溃。
一支没有必胜之信念的军队,便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反之,若是任由其返回漠北,重整起鼓卷土重来,则必为心腹之患。
所以即便为此耽搁一些时辰,薛仁贵依旧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追剿的命令。
就是要将这支薛延陀人的精锐部队彻底打残!
两翼的骑兵得到命令,顿时三五一伙的散开来。
策马开始对着溃散奔逃的薛延陀兵卒展开追杀围剿。
几乎所有的薛延陀兵卒都下马列阵,试图用汉人的作战方式对付汉人的骑兵。
哪里想得到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战略瞬间崩溃,将近两万精锐兵卒溃不成军。
甚至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唐军驱赶牛羊一般分割包围,残酷屠杀。
河道上,原野中,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
薛延陀人奔跑哭嚎,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唐军骑兵一一追上无情杀戮。
洁白的雪地里,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布满了残破的尸骸。
恍若人间地狱!
诺真水北岸,马背上的契苾可勒只觉得眼前一黑。
晃了晃身子,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他知道,随着这两万薛延陀最精锐的兵卒全军覆灭,他的命运也已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