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说道:“没发现你说话非但没有用处,反而惹得父皇愈发恼怒么?”
“总之啊,关于李愔之事,少说话好了,父皇明察秋毫,定然不会冤枉了他。”
“哦。”
晋阳公主应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
自己以往也没少在父皇盛怒之时替那些触怒父皇的大臣们讲情。
那个时候自己伶牙俐齿思路清晰,可是为何轮到六哥身上,自己便不说不错、越说越错呢?
真是烦恼啊……
……
北疆消息传回长安,朝野一片震荡。
谁能想到不仅陛下在忽然染病,北疆更是已经战火连天?
薛延陀兵临定襄城下,意欲侵占漠南敕勒川。
突厥一触即溃,已然退守雁门关,薛万彻于恶阳岭下大发神威击溃夷男可汗二王子大度设统御的数万薛延陀铁骑。
立下覆灭高昌国之后最大的战功,李愔更是率领右屯卫兵出白道,直捣郁督军山薛延陀牙帐……
一连串的消息接踵而来,令朝堂上下惊诧莫名。
这就开战了?
前两天不还在商谈和亲之事么……
赵国公府。
正堂内,长孙无忌与宇文士及相对而坐。
年关刚过,天气寒冷,堂内燃着地龙,茶几上放置着茶具。
长孙无忌早已将侍女尽皆赶走,亲手给宇文士及斟茶。
水汽袅袅,茶香氤氲。
宇文士及却半点品味香茗的心思都欠奉……
长孙无忌拈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见到宇文士及愁眉不展。
本来衰老的容颜愈发显得萎靡不振,老态尽显,再不复当年温润文士的风采。
心中亦是唏嘘,便出言安慰道:“事已至此,仁人吾兄纵然忧心忡忡,又有何用?”
“宇文法这件事做得确实欠妥,被那李愔捉住了把柄剥夺了军权。”
“这等情形之下,陛下为了安稳北疆局势,绝无可能轻易放过,还是及早做好准备吧。”
嘴里劝着宇文士及看开些,可他自己心里都堵得慌。
马邑城那是什么地方?
地处北疆,临近阴山,那是鲜卑人起家的地方。
是当年鲜卑六镇的根据地,是他们关陇贵族的大本营!
结果,就在自家的大本营之内,身为宇文家的子弟、关陇贵族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
马邑守将宇文法便在军营之中被房俊给当众拿下,剥夺军权,押解回京。
此事对于关陇贵族声望之打击,远远超过宇文法丢掉马邑守将的损失!
连老巢都守不住了,还指望谁能对关陇贵族怀有敬畏之心?
长孙无忌本来是准备发火的,可是见到宇文士及老态龙钟的样子。
那一股子憋在胸膛的火气忽而消散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