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萧郎君么?”
营长之内,斥候将捉住的萧嗣业待到李愔面前。
李愔先是一脸吃惊,继而大怒:“尔等都疯了不成?此乃朝廷敕封的单于都护府长史,妥妥的朝廷命官,居然如此五花大绑,简直过分!”
萧嗣业脸上伤痕密布,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对于李愔表现出来的热情不屑一顾。
那斥候被呵斥一顿,涨红着脸,小声嘀咕道:“突厥人都快要死光了,还有个甚的单于都护府……”
李愔一瞪眼,一脚将这斥候踹个跟头,骂道:“放肆!光杆将军,那也是将军,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折辱?”
斥候吃了一脚,战战兢兢不敢多嘴。
李愔大声道:“还不赶紧给萧长史松绑?等着老子自己动手啊!没点眼力见儿!”
“诺!”
斥候赶紧上前给萧嗣业解开绳子。
李愔挥挥手将其斥退。
然后展露笑脸,亲热的招呼萧嗣业:“你说说你,咱好歹是赵王,你这个下官见了本王也不知道行了礼问个安,这可有点没规矩了!”
萧嗣业脸颊抽抽一下,心里厌恶透顶,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闷声道:“见过王爷……”
“哎,……来来来,喝杯温酒,暖暖身子。”李愔一张黑脸笑得跟一朵花儿也似。
萧嗣业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可这会儿的确是又冷又饿,便坐到李愔对面。
端起桌上的酒壶,连续饮了三杯。
酒是极烈的赵府佳酿,入喉似火,胃腹之中顿时暖洋洋的,一身寒气驱散了七七八八。
李愔招呼着亲兵又准备了一些饭食,招呼着萧嗣业享用。
那一脸亲切和睦,当真是个爱民如子的王爷了。
萧嗣业吃着饭喝着酒,心底画魂儿……
难不成这人当真胸襟似海、气量如山,根本不曾在意在长安之时对他表现出来的敌意?
否则根本不需要这么表演啊!
这里是白道口,上下左右皆是李愔的部属,别说难为自己了。
就算是命人将自己弄死然后挖个坑埋了,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真是以德报怨……
待到萧嗣业酒足饭饱,李愔才笑眯眯说道:“萧大人既然已将送达,那边暂且在军中安置下来吧。”
“待到大军返程之时,也好与本王一起回京面圣。届时论功行赏,想必萧大人一个中郎将的管制是跑不掉的。”
萧嗣业下意识的函授,继而一愣,疑惑的抬头看着李愔,奇道:“什么圣旨?吾何曾有圣旨送达?”
李愔面上笑容不减,身子微微挺直。
盯着萧嗣业的眼睛问道:“那么,阁下身为单于都护府长史,不在雁门关安抚阿史那思摩,也不在定襄城收拢散乱的突厥百姓,却跑到白道口来做什么?”
萧嗣业心里一跳,脸有些白。
这话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