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被疼痛刺激,反而被激发出凶性,它身子疯狂摆动,崔濯和沈问澄被甩了出去。
巨兽死盯着温泠,她退,它进,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就连崔濯和沈问澄两人联手将它尾巴砸出一个血洞都没转移它的仇恨。
这样下去不行,温泠干脆以左臂作废的代价换了它的另一只眼睛,然后将巨兽的目光尽数吸引到自己身上,彻底放弃攻击,只一味闪避。
两方体型相差巨大,温泠时而跃起,时而翻滚,身形飘忽,灵活多变,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劣势,她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但巨兽也没好到哪里去,崔濯和沈问澄一找到机会便会给它身上来一下,它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温泠擦干净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大笑着朝巨兽挑衅道:“撑死到最后,看看到底谁先没命。”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整天。
巨兽倒下的那一刻,三人都已浑身脱力,温泠受伤最重,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出师未捷啊!”沈问澄喃喃一句便陷入了昏迷。
崔濯大喘着气,将几瓶疗伤丹药塞给她,轻轻拍向温泠的后脑勺,气急道:“叫你逞强,真是不要命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温泠深吸口气,慢慢坐起,挪到阵法的另一边上药疗伤。
这次疗伤用了整整半月的时间。
崔濯依旧是慢悠悠地搭了三间小木屋,围出一个小院子,一颗巨大的春华树妖妖娆娆地种在中央,温泠趁着休息的时间在墙边种上漂亮的花,扎了个圈篱笆,又做了三串铃铛挂在春华书上。
“我去!”沈问澄疗完伤出来,看到大变样的环境,惊得退回屋中又重新探头看了一遍,“你们还真的是……”
就没见过这么有闲心的修士!
正在春华树下倚在躺椅上看书的温泠抬头看他一眼,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反正又不费什么功夫。”
一边的崔濯给他斟了杯茶,招呼他过来坐,“那些古板的修士就觉得苦修才能出头。”
“修行是苦,所以平时才要过得舒服。”崔濯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温泠笑眯眯地坐起来:“得看何种方式适合自己嘛。”
也许是被两人影响,沈问澄也心大,竟突然掏出来两个食盒,“要吗?”
“要!”
三人围在一起,地上是细密的草,柔软平坦,他们也没搬出桌子,就在地上铺了毯子将食物摆出来。
食盒打开,香味瞬间钻到每个人鼻孔中。
“嘿,还是你最会吃。”温泠道。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遇见他就被他吃光了所有贡献点。”崔濯笑道。
沈问澄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有些羞耻感,年轻稚嫩的时候,难免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回忆起曾经对温泠的揣测、恶意,沈问澄难得有些尴尬,飞速道:“喂喂喂,你们也没少吃好么?”
“你得多请我们吃几顿才行。”
“行了,看你们那斤斤计较的样儿。”沈问澄无奈妥协。
这样既紧张又温馨的氛围中,温泠因祸得福,正式迈入筑基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