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选婿的事最后不了了之,所有人都在说公主眼高于顶,还有人猜测公主是想继任帝位,所以才不愿意出嫁。
唯二知道真相的两个人安安心心地做着自己的小大夫,直到一个病人谈起了金家的事情,温泠知道,时机已到。
这时,离他们来到玊国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温泠觉得,既然无法从外面打听的事,干脆就去解除当事人。
她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去就行,我在明,你在暗,我们互相照应。”
这一月温泠也没有闲着,她出诊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遇到了疑难杂症,越是稀奇的状况,她显露的兴趣越大。
这些都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做的戏。
很明显,在明的那个人更危险,崔濯不同意她去冒险,但温泠只是翻了个白眼,仅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你这种弱鸡,让你去当靶子都耐不住戳。”
行吧。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妹妹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第二天,温泠背上药箱,站到了金府前。
难得有人上金府的门,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渐渐就有路人围了上来。
金府的大门紧闭,台阶上堆积着落叶,大门外的石狮子底座缺了一角,牌匾被风雨侵蚀日久有些褪色。
“嘎吱……”有些下垂的门拖在地面,开关时伴随着摩擦出的刺耳声响。
金府的守门人是个独眼老者,佝偻着背,看人时虚着眼,显得有些阴森。
守门人沉默寡言,不似寻常大户的下人那样机灵讨喜。
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找谁?”独眼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掉光了牙的嘴,乌漆漆地,看着怪渗人。
他说话直白僵硬,但温泠似是没有察觉,微笑道:“我找金家当家人。”
独眼老人桀桀怪笑着给她让开了路。
“温姑娘!”
温泠刚刚踏进去一只脚,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去。
苏之逸站在人群里,他的喊声混在嘈杂的一片吵嚷里并不突出,但温泠还是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满面焦急,带着绝望和祈求。
眼看着苏之逸要拨开人群冲过来,温泠对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她很冷静。
意识到这一点,苏之逸陡然失去了力气,怔怔地看着温泠消失在门后,然后金府大门轰地一声重新关上。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一辆熟悉的马车驶了过来,一双宛如老妪的手掀开车帘,里面的人用手摩挲过苏之逸的面庞,嘶哑的声音宛如地狱召唤:“阿弟,你又任性了。”
说话的人探出头来,苏之逸看到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崩溃地低吼。
“阿姐,阿姐!”
“唉。”老妪低叹一声,温柔地摩挲着他的头发,“回去吧。”
苏之逸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听话地跟她回去。
老妪的眼神逐渐冰凉,“阿弟,你让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