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混乱忽起。
人群中无端爆发出一阵争斗,高阶修士,杀人何须声势浩大,抓住机会就是一击制敌。
出手的人毫无征兆,都是同门和互相眼熟之人,哪怕有点小矛盾也闹不到台面上,何至于刀剑相向?
“师兄?你做什么?”一位修士被这突然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连忙怒问。
师兄眼中毫无情绪,动作更不曾停顿半刻。
师弟脸上浮现一抹慌乱,但很快又化为阴狠,他正准备还手,背后却不防又遭到一次重击。
疑惑未解,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晕了过去。
面对敌人当似骤风暴雨般无情,又何须废话。
一切结束得很快,甚至一些动手的人都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开口质问。
发现那些人都是昏迷,没有丢掉性命,加之那几道虚影存在感实在强大,余下的人才能按捺住性子。
就在刚刚他们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就被自己击晕,这让这群站在玄辰界顶端的修士感觉糟糕透顶。
如今众人都等着一个解释,自然而然盯上了看似起着关键作用的温泠。
“小……”燕归鸿担忧不已,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泠。
“别急,信她。”决明子挡住他欲要前进的步伐,安抚道。
温泠面对这么多人的逼视倒是坦然,她的从容也安慰到了燕归鸿,让他略略安心。
“诸位稍安勿躁,晚辈就在这里,晚辈的宗门也在这里,若真是图谋不轨,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是吗?”
这话瞬间让御宿宗成了众矢之的。
人人都在等着他们表态。
温泠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将御宿宗架在火上烤,但她不得不这么做,老祖终究只是虚影,自己势单力薄,修为不足,若不借力,恐怕没人会信她。
她一咬牙说出这样的话,御宿宗会有什么反应,温泠完全不清楚。
她就是在赌,在一场纵然毫无把握,却不得不入的局,赌御宿宗会不会为她撑腰。
虽然有许多化神在场,但御宿宗做决定的还是了然。
他摸着胡子,故作沉吟。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反问御宿宗的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哪有不信自家弟子的?”一位女修理所当然道。
“自家弟子是可信,但谁又能保证她此刻没有被控制?”
“怎么?我们一群老家伙还没办法护住她?”
“你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这次站在她这边,一旦她对今天的事讲不出来个所以然,御宿宗名誉扫地,这个责任谁来负?”
“名誉有那么重要?偌大一个宗门,连护着弟子都做不到,那才是丢先辈的脸!”
“名誉不重要吗?御宿弟子在外为人所畏,是因为实力,但为人所敬正是因为你口中的名誉!这里面的祖宗基业,宗门利益,弟子前景,哪个不与宗门名誉息息相关?”
“得了吧,冠冕堂皇,你不如直接说让她自生自灭。”
“本该如此。”
两方人不同观点,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围观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众人争执不出什么新意,了然才施施然开口阻止。
“我明白大家都意思了。”了然摸着胡子点点头。
“自家弟子出息了,”他环视一圈,提高声音,笑道,“我家弟子,当然有御宿宗在背后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