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胜州里,那晋王殿内,此刻田虎是端坐在个金灿灿的龙椅上,两侧站着群臣,鼓着双眼而呼:“这一个个的,都哭丧脸作甚?”
“那宋军不过胜一阵,本王却还没死呢!”
“你等是想待那宋军来的,归顺了那狗屁宋廷?”
“那都是痴心妄想!”
眼下的田虎,似乎是当真是气着了,对着群臣,就是一顿的呼喝。
只是越是如此,却叫人越是觉着这田虎心虚。
群臣本来没什么心思的,此刻却要有点心思了。
还是回来的国舅邬梨,眼看气氛不对劲,连忙上前找补道:“晋王,那宋军是有勇无谋,咱们何必惧他?”
“这宋军敢来孤军深入,那自就来个四面围剿,把那宋军杀个干净!”
“晋王可叫壶关的乔丞相与孙殿帅,并汾阳府的马灵大将军,共同引兵,连着我威胜州军马,三面围剿!”
“那宋军如何还能挡?”
邬梨这话,才叫田虎安了安心思。
稍稍思量才应道:“如今那宋军既然孤注一掷,那本王也该与其决一死战。只是汾阳的马灵可来,壶关那头却不好随意动的。”
“若使国师与殿帅来,只怕使壶关空虚,会叫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邬梨听得明白。
如今宋军全军来的威胜州,能对壶关起心思的,却只有张青那伙人了。
不过嘛...眼下张青好歹是来助的咱们,总不能反戈一击吧?
却听那邬梨当下也错愕问道:“晋王何必担心那梁山?”
只见那田虎冷哼一声道:“那梁山人存的什么心思,真当我田虎不晓得?”
“先头来的书信,那是一阵把本王吹捧,还不是想叫本王为众矢之的?”
“且不见本王随后与其示好,其却是置若罔闻,是半点反应也不没的!”
其实这玩意,人人都晓得还真怪不了那梁山。
你说你叫那张青为齐王,人哪里能应?
只是这话,眼下当然都不会说出口,皆在心里盘算就是。
那田虎似乎也知自己这说的没甚意义,稍稍一顿,终于语气放缓道:“只如今那张青好歹收了我钱财,要是反戈一击,必会叫人不齿。”
“何况眼下,倒是也顾不得这些。”
这说着,却听田虎也终于下决断道:“叫乔道清与孙安速速带兵来援,再叫二大王与三大王接替去守壶关。”
“我倒是要看看,那梁山真能黑了心,打我两个兄弟不成?”
这田虎也是厉害,要把那自己那两个兄弟,田豹与田彪,给安在壶关里头。
张青要是真动手,那还真面上难看了。田虎这思量,倒算不错。
于是这晋军又四面八方,皆往威胜州里去,倒是叫在威胜州的张叔夜,有些危险了。
这战场的,真是瞬息万变。
明明是胜了一阵,却又如是失败了一般,明明是败了一遭,反而是形势优势了。
然这一切,对张青的影响还是在壶关之中。
知道是田豹与田彪换了乔道清与孙安,张青哪里不晓得这田虎打算。
只是…
自己虽然很难主动去壶关,却不妨碍这壶关里的人会出来啊!
至于如何让田家那两弟兄犯错,张青也隐隐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