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四天时间里。
顾里达是在万分恐惧之中,看着他的军营,由一个戒备森严又充斥着歌声的营寨。
变成了一个病马哀嚎,四处充斥着马粪马尿,污水横流的伤心之地!
东布里亚特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四万多匹马,竟然在短短的四天时间里,全部患上马瘟。
其中已经病死的近两万匹,剩下的全是四肢发软,毫无作战能力可言的病马。
要不是桑巴热及时出主意,把所有的死马,统统扔进江水滔滔地色格楞河和乌达河中。
东布里亚特人的营寨,说不定早已经是死马遍地、臭气冲天的人间地狱……
而张天昭则是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大约一百米的色格椤河和乌达河中的累累死马,手脚发凉。
因为乌兰乌德城里没有水井,城中所需的生活用水,全部来源于城外的色格楞河和乌达河。
当张天昭得到报告,说东布里亚特人把死马全扔进河流的上游时。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达了大周王国成立以来最严厉的军令:
城中所有的生活用水,无论是喝的,还是洗手的,都必须烧开过。敢有人使用生水者,斩!
张天昭不知道把死马扔进河中,污染河水的缺德事,是不是东布里亚特人故意搞的。
可他不得不防呀,大名鼎鼎的霍去病,都死于喝过被污染河水,难道他乌兰乌德的守军就不会?
所以,在这几天时间里,张天昭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天天盯着运进城中的生活用水,担心有一点点的失误,就会导致全盘皆输。
好在一切都平安无事,在高高举起的弯刀下,所有的人都严格执行他的命令,不敢有任何违背。
站在城墙上,看着两公里外被薄雾笼罩的敌军营寨,张天昭深深地吸了口清冷的空气。
然后,他转头对跟在身后的营长们说:“今天,是投毒后的第五天。本伯爵估计,东布里亚特人的马匹,应该都病得差不多啦。
想必大家也知道,没有战马的东布里亚特人,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四位营长,本伯爵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按照我们制订好的军事计划,出兵进攻东布里亚特人的营寨!”
“是,北海伯爵大人。”四位营长接到命令,马上双脚立正,整齐划一地向他行军礼道,“我们不完成任务,绝不回城!”
按事先制订好的军事计划,3000人的乌兰乌德守备军,将会有第1、第2、第3营,以及由第4营第1连的125人临时充当炮兵,共计2350人,25门佛郎机3磅炮,投入到敌营的进攻之中。
半个小时后,大约是早上七点钟,吃过早餐的大周士兵,终于在张天昭的带领下,一队一队地从北城门和东城门,络绎不绝地开出来。
出城后,他们又花了不少时间,才组成三个大方阵,踩着有节奏地鼓点,迈着统一的步伐,如同三座沉默的大山,慢慢地向东布里亚特人的营寨压过去……
乌兰乌德守军出城作战,自然瞒不过两公里外的东布里亚特人。
他们的负责侦察敌情的轻骑兵,尽管已经无马可骑,可也迈着罗圈腿,没命似的跑回营寨中,向他们的那颜们报告。
等大周军队正在乱哄哄排列阵形时,东布里亚特人的那颜们,就在顾里达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地来到营寨前的木栅栏后面,表情凝重地观察敌情。
“如果有三千精骑在手,老子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把出城的湖西人冲垮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