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罗刹人。
“锵”地拔出挂在腰间的绣春刀。
大踏步地走在城墙上,高声地叫喊着:“弟兄们,等一会儿,射击一轮火枪后。一个弟兄往后退两米,继续用火枪杀敌。另一个弟兄用腰刀守住城头。上一个敌人,就砍一个,听明白没有?”
敌人离城墙还有三百多米,不用一分钟就可以跑到城墙根。
如此近的距离,大周火枪兵只来得及射击一次,远远达不到后世“龙虾兵”,每分钟射击3次的恐怖速度。
再说,只有七十米的北城墙,平均每米有两个守军。
如果都是用腰刀防守的话,这么狭窄的范围,很难发挥出近战水平。
所以,孙可望安排他们一个拿刀顶在前面,另一个在后面继续用火枪杀敌。
如此布置,既有远攻,也有近守,勉强算是最佳组合吧!
“听明白啦!”140名守军齐声回答。
他们的声音响亮整齐,震荡四野。在气势上,居然毫不逊色于高喊着乌拉乌拉冲锋的罗刹人!
罗刹人的冲锋越来越近。
而且兵分两路。大部分人从正北方,向北城墙压过来。
少部分人同样发起冲锋,企图从西北方绕过西城墙,进攻南城墙。
尽管在冲锋的道路上,不断有罗刹人被从塔楼上轰击下来的霰弹,和城墙上的米涅火枪打死打伤。
孙可望亲眼所见,至少有三四百罗刹兵,被霰弹、铅弹打倒在冲锋的路上,然后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可见了血的罗刹人,特别是冲在阵形前面的两千刀盾兵,
在经过最初的惊恐后,不但不害怕,反而像中了邪,不要命地扛着云梯,挥动手中的盾牌弯刀,冲向北城墙,
并且,很快就冲到了离城墙大约100米的地方。
100米,已经进入燧发火枪的有效射程。而且敌人是集团冲锋,密密麻麻就像草原上的野草,根本不用瞄准就可以打中。
此时火枪还不开火,更待何时?
于是,孙可望手中的绣春刀一挥,指向城下蜜蜂般的敌人,大声下令道:“火枪射击!”
“砰砰砰砰!”北城墙上顿时枪声大作,硝烟弥漫。
百米开外的罗刹人,顿时有上个百士兵,在枪声中被打中,发出阵阵的惨叫声,倒在地上……
来不及检查火枪兵的射击效果,孙可望手中的绣春刀再次挥动,高声喊道:“前面的兄弟弃枪抽刀,后面的兄弟继续装弹,任意射击!”
100米的距离实在是太短,即便有上百名罗刹士兵被打倒在地,可也无法阻挡其他的罗刹兵疯狂的脚步。
他们在重奖的刺激下,转眼间就冲到北城墙根,在沉重的呼吸声中,将40多部云梯竖立起来。
云梯体刚刚竖好,立足未稳,马上便有数不清的罗刹刀盾兵,用小圆盾护着脑袋,牙齿咬着弯刀,在同伴的乌拉声中,攀着云梯,快速地往城头爬去……
在刀盾兵的后面,还有两千多罗刹火枪兵,像沙丁鱼似地挤在北城墙前。
他们气喘吁吁地举着手中的燧发火枪,睁大着焦虑不安的双眼,在掩护刀盾兵们登墙。
只要有任何异教徒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立刻就会有上百杆火枪,向异教徒砰砰嘭嘭,打过不停……
孙可望亲眼看见,有五个手持腰刀的火枪兵,只是露出半个身子,想看看云梯上的敌情,就被城下的火枪打成了筛子,一声未吭地倒在血泊中……
孙可望的心,痛得要死!
那五个弟兄都跟他一样,是家丁出身,弓马娴熟,手中的弯刀能玩出花来。本应在守城时大放异彩,如今却因为好奇而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