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昭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继续说道:“很好,现在,我们来说说如何修建工事,如何守住这个路口。首先……”
很快,军事会议结束,张天德和张天仁回到自己的部队中。四百多名近卫军,除了少数警戒和看守马匹外,全部抽出弯刀,打着火把,到针叶林去砍伐树木,修建防守工事……
张天昭独自站在狭窄的路口中,看着周围打着火把忙碌的近卫军,又看看两公里外灯火点点的营寨。心想,如果土兵们知道自己的真正意图,自己会不会被他们弄死?
张天昭真正的意图,其实很简单。
首先是练兵。按理说,手中有效射程达五百多米的米涅火枪,远远对准马匪放枪就行。一轮下来最少打倒二、三十个人或马匹,几轮射击后,马匪肯定崩了,根本不用主动防守。
可张天昭为了增加弓箭兵,长枪兵和一磅火炮兵的战场经验,检验近卫军的防御战能力,以达到实战练兵的目的,他还是选择了堵住路口,等马匪来进攻的被动防守。
在马匪进攻时,布加特右部就能近距离见识火枪火炮的厉害。让他们明白,时代变了,大周的军力已经不是吴下阿蒙。
等到战斗结束后,如果忽力克在右部营寨里的计谋成功实行,张天昭就敢以势压人,强迫布加特右部当场签订合并条约,宣布加入大周王国……
这便是张天昭此次出征的真实意图。
他实在没有时间去等什么时机成熟后,再派使者劝说合并。他要的是马上,立即合并。不服从,就战争。
他就不信,在消灭马匪后,在见识了火枪火炮的威力后,布加特右部还能反了天?
就在这时,布加特右部的那颜木特真,匆匆走上营寨的城墙。
他刚才接到报告,说往北去的路口来了一支打着火把的人马,不知是敌是友。于是,他就匆匆地赶过来查看。
他刚上到木城墙,就有一骑打着火把由路口而来。
来到营寨门口,他认出是蒙力克,赶紧让人开寨门放他进来。
听了蒙力克的汇报后,才知道在路口的是大周派出的援军。
接着又得知北吉部已经建国称王,化部落为国家。木特真又怕又恨。
怕的是大周与马匪勾结,来图谋他的部落。恨的是自己力量弱小,不能保护部落的安全。
但他还是照张天昭的要求,派人送去热乎乎的食物,和二十车撒有盐水的干草料。
情况不明,他只能守好营寨,真援军还是假援军,等马匪来了,自然分晓……
早上七点左右,在营寨以东约十公里一处偏僻的地方,432名马匪,押着250名布加特右部的人质,还有将近1800匹好马,昨晚就宿营在这里。
刚才,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宿营地清晨的安静。
巡夜马匪的眼尖,认出从马上滚下来的,是昨天晚上放出去的斥候头目阿尔岱。
阿尔岱滚下马匹,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口,也顾不上营地内惊诧的目光,撒起腿就往大帐跑去。
大帐在营地的最中央,阿尔岱不等卫兵的禀告,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不久,里面就传出暴跳如雷的斥骂声,隐约还听到了有人被扇耳光的声音。
突然,大帐的卫兵吹响了手中的牛角。在低沉的牛角声中,十几个马匪头目,衣衫不整地从帐篷中跑出来,骂骂咧咧地往大帐冲去……
马匪的大小头领们,很快就集中到了大帐。
他们的大头领叫贵托,是个身材矮壮,络腮胡须的蒙古人。一双眯成缝的小眼睛,让人永远觉得他阴险狡诈,不好相处。
他盘腿坐在大帐内,侧着脑袋,看着同样盘腿而坐的手下们,声音低沉道:“一个时辰前,北方来了一支野人,目前,他们正堵住通往北白路口,并且在那里修工事。在座的弟兄,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对这支野人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说个兔子尾巴毛呀,打吧,打一打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肉。”
“对,既然来到爷爷面前了,没有不打的规矩。”
“怕就怕不好打,到时惹了一身骚……”
“怕个球,打不了爷爷就走,野人们难道能追得上爷爷?”
“……”
大帐内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一盏茶时间也没得出结论。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规矩,混乱得如同菜市场。
贵托终于忍无可忍。他用力一巴掌拍在身边的小案几上,“啪啦”一声,小案几便四分五裂。
众头领心中凛然,纷纷知趣地闭上嘴巴,大帐内才安静下来。
贵托涨红着脸,腾地站起来,手指着门口,咆哮说:“叫你们讨论讨论,结果你们把老子的大帐当菜市场。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叫那些混蛋们起床放马去。
一个时辰后,我们全部出发,去路口。
既然他们敢堵住我们的路口,那我们就去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