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武器,只是在当初救援襄阳时,江雄的水军与刘整的汉江水师较锋的时候用过一次,然后便被束之商阁,今天,是他的第二次登场。
刘璟死了!
死不瞑目。
他斜斜地坐在女墙这衫,一道爆炸过后的铁片,无巧不巧地削过了他的咽喉。
新野城破。
五千余赵军战死数百人,受伤千余人,剩下的,尽皆成了俘虏。
随即,这些俘虏便被利用了起来。
江雄的水师驶进了白河,将天狼军装上了船,然后这些俘虏,便成了拉纤的纤夫,战船沿着白河一路向地,直逼南阳。
至于泌阳与邓县,王柱根本就没有理会。
那是范一飞与岳腾的事情。
不让这两支军队去南阳救援,将他们牢牢地拖住,等到自己与罗信、韩锬率领的军队在南阳城下会师,击破南阳之后,这两支军队自然便会不战而溃。
于鹄驻守泌阳,麾下有整整一万大军。
可是现在,他却进退维谷,当真是后悔得要死。
为什么要出泌阳呢,结果现在进退不得,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听到宋军神兵天降,兵马已经抵达方阵,整个南阳一片慌乱的时候,于鹄第一时间便整顿兵马向南阳进发,要去救援在南阳的解宝。
他与邓钦一样,过去都是崔昂的心腹,但在上一次曲珍独力扼守新野之时,他们两人审时度势,及时援助了曲珍,并由此上了曲珍的战车,为把崔昂从赵王的位子上拉下了,也算是出了大力。
事后,二人倒也是被加官进爵,仍然驻守在泌阳与邓县两地,但两人终究还是心里有些发虚,生怕被曲珍抓住什么把柄便拿了下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失了兵权,只怕接着就是要身首异处了。
所以,能逮着机会,他们都会好好地表现自己。
但这一次玩砸了。
他刚刚出泌阳,宋军便尾随而至。
抛下了泌阳不顾,整整数千骑兵死死地咬住了他这支七千人的大军。
他以为宋军即便会来,也会先攻击空虚的泌阳,在泌阳,他只留下了三千老弱兵残,但泌阳城高险峻,即便对手拿下来,也会耽搁不少时日,如此一来,自己早就去得远了。
可没有想到,宋军压根儿就没有理会泌阳而是看上了他这条大鱼。
于鹄看着在远处若隐若现的对方骑兵,心里虚火一阵阵的升腾,打又不打,走又不走,就这样跟着,这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一直这样下去,迟早能找到自己的漏洞,将自己一举击溃。
“大哥,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七千人,人吃马嚼,再这样下去,粮食就不够了,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指望后方能运上来粮食!”叫来了自己的兄长于鸿,也是自家骑兵的统兵将军,于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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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宋】【】
“他们也就三千骑兵,我们也有两千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果大哥能将他们引到我们预设的阵地之上,那么步骑配合,便能彻底击垮他们!”于鹄道。
二千赵军骑兵,脱离了本部大队人马,向着由岳腾率领的天鹰军而去。
找到对方的主力,然后主动发起进攻,从而掩护五千步卒顺利抵达南阳。
“邬惊,想不想打?”天鹰军统制岳腾听着斥候的回报,笑吟吟地看着麾下爱将邬惊。
天鹰军的主体,基本上是由叙州蛮部构成,而邬惊正是曾经的叙州蛮大部芒部出身。当年萧诚征服叙州的时候,邬惊还只有十四五岁,如今却是快要到而立之年,多年征战,他也已经积功升到了骑兵正将,统带一个营的骑兵。
“当然想打!”邬惊笑道:“我去试探过他们,不怎么的,与其说他们是骑兵,倒不如说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连在马上开弓都做不到,想射箭,就需要停下来。唯一够看的,就是奔马挺枪列队直刺这一战术。”
“给你五百人,去撩撩他们!”岳腾道。
“啊?”邬惊有些傻眼,对方再怎么水,那也是一支两千人的骑兵,自己五百人去,只怕讨不了好。
岳腾嘿嘿笑道:“我喜欢河南这片地儿,不像我们那边,山山水水的,让我们骑兵没有太大的作战空间。这里好呀,足够我们驰骋,邬惊,带着你的营,如何让对手误认为你是我们的主力,那这一次就记你一大功。”
“您要去偷袭他们的主力部队!”邬惊精神一振。
“那个于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行军布阵,很有模样,难得找到机会!”岳腾道:“你先拖着他的骑兵去绕圈儿,我呢,再去骚拢他的步卒,五千人呢,只怕他们带出来的粮食撑不了几天了,让他们再把速度降上一降,等到粮食吃完,我看他们咋办?”
“至于他们的骑兵嘛,嘿嘿!”岳腾舔了舔嘴唇,道:“等到他们知道上了当,必然会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咱们再在半路上给他一个惊喜。这个时间差上的配合,你没问题吧?”
邬惊大笑:“领命,统制!”
相对于赵军的河北马,叙州蛮骑大多用的是叙州马或者滇马。
河北马擅长短途冲刺,但在耐力之上却是差了许多,而且较之叙州马与滇马而言,娇贵了许多,不像滇马,你骑他作战他没啥怨言,你套它拉车,它也跑得飞快。
三天下来,于鸿的骑兵便被拖得精疲力竭,而从主力部队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惊怒。
引着自己到处跑的,只不过是一小股敌骑,而他们的主力又转了回去,趁着于鹄不备,一口便撕咬下了大军的后勤辎重,一把火,将本来就不太多的粮食烧了一个干净。
于鸿愤怒回军,然后在半途之上被岳腾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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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宋】【】
两千骑兵,损失泰半,勉强与于鹄会师之后,两人却都明白,只怕南阳是去不成了。
再坚持往前走,只怕会被敌人的骑兵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大将军,大将军!”一名斥候如飞一般地赶来。
“什么事?”于鹄已经不操心再听到什么噩耗了。
“白水河上,白水河上!”斥候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两人心知有异,摧马直上一处山丘,远处的白河宛如一条玉带镶嵌在茫茫田野之中,而那鼓足风帆一路向前的上百条大小船只,让两人面如死灰。
“新野失守了!”于鸿道:“王柱主力沿河而上与方城方向的敌人两路夹击,南阳,只怕完了!二弟,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