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彼岸花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像被吓坏了般,顿时有些慌乱,花枝乱颤间,有几瓣花瓣零落在地。
过了一会,那朵彼岸花中传来一缕虚弱的神识:愿听尊上调遣,为尊上誓死效忠,只求尊上救我一命。
那黑衣男子就像是循循善诱的猎人,在终于看到了他的目的时,他却没有流露出半分狂喜和失态。
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衬着极为好看醉人,但却不怎么真,只是挂在脸上,像是例行公事般。
“记住你说的话,”他笑道,“不过救你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来保全你这幅躯体。”
他这话说的就很直白了,那朵小小的彼岸花用虚弱的神识表达着她的看法:“但凭尊上决定。”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点让那黑衣男子目露欣赏之色,他道:“我欲打造一柄兵器,材料自然没的说,都是这天地间最最顶端的好物件。”
说到这,他叹气道:“可惜炼到一半我就停了,并不怎么满意,缺了灵性,也只能是把普通神器罢了,还比不上那些先天神器。刚好,就遇到你在渡劫了。”
彼岸花隐隐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却有些雀跃,果然就听见那个黑衣男子说道:
“你可愿成为我的刀灵,陪我日后征战一方?”
那彼岸花原本鲜红的花瓣在这一刻疯狂摇曳,如血欲滴般,一股嗜血的杀意从这株彼岸花中传出,哪有刚刚单纯小白花的样子。
那黑衣男子看到这一幕脸上看起来反倒更满意了:“好,好,果然是红色彼岸出身,骨子里就是嗜血的。”
他呢喃道:“也只有这样的刀灵,才符合我们的需求吧……”
最后那句话他的声音太小,彼岸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但这并不妨碍着它的兴奋。
眼看着那天劫就要将下来了,那名黑衣男子抬头看了那几乎被全部渲染成金色的天空,但神色间却不见半分紧张,反倒透露着几分兴奋:
“那现在就开始吧!”
他话语刚落,袖袍一挥间,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刀身灰扑扑的,不带一点纹路,看着不是很起眼。
至少和他那一身衣料和气度很是不符。
除了那柄长刀,还有一个巨大的火炉和巨锤等物件。他把那刀扔到火炉里去烧,红莲业火把它烧得通红炽热。
那个黑衣男子已经挽起了宽大的袖子,一手往那刀身里加着各种各样的材料,俱是不凡,让一边的彼岸花看的眼花缭乱的。
随着最后的那一声巨锤落下,边上的彼岸花中飘出了一道彼岸花的灵体,汇入那刀身中。
那道天雷随之劈下,劈中了那刀身,电弧跳跃间,那黑衣男子小声嘀咕道:
“本身宝物开灵就要经历这么一道雷劫,倒正好和它最后的雷罚合为一道,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虽然脑中里是这么想的,但手中巨锤握起,锤头处还沾着自己刚滴下的鲜血,往那被电光埋没的长刀处砸下。
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上使他的血于兵器混在一起,使这刀能更好的和他心意相通。
就在这时,他眼中一缕红色闪过,嘴上还喃喃笑道:“哥哥炼兵器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这时的他眼中时而闪过冰冷残暴的血瞳,一会又是慵懒的有些不耐烦的眼瞳。仿佛在这一刻这两个人在相互使劲般,到最后,变成了一只血瞳,一只黑瞳。
不管他眼睛颜色如何改变,但手上却依旧很稳,有条不紊地举锤敲打,叮叮当当间,不绝于耳的刀鸣却隐隐盖过了这些锤声。
而在雷光结束时,那个黑衣男子才把那把长刀给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看外形依旧是之前那把长刀,毕竟已经定好了型,再难更改。
只是它已经由灰扑扑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黑色,上有无数形似彼岸花的花纹血槽,闪耀着血红色的霞光,这使得这把刀的外表看起来格外狰狞血腥,却又泛着一种妖异的美感。
那黑衣男子淡淡评价道:“这样看,还挺耐看的,就是骚包了一点。”
他话音刚落,那刀身的血光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却又是一层金色的霞光浮现,使这刀一扫之前的妖异,看起来多了几分神圣之感。
那黑衣男子伸指弹了弹刀身,嫌弃道:“还不如刚刚呢,更骚包了。”
他手心轻抚过刀身,所有的光泽全部收敛,没有了那些霞光,那道道彼岸花形的血槽看起来也没那么明显了,看起来很是普通。
那黑衣男子笑道:“这下可以了。”
他随便往地上挥了一刀,一道深深的沟壑便此出现,同时彼岸花瓣从那刀芒飘中出,片刻间开满了整条沟壑,无风却依旧摇曳生姿,很是勾人眼球。
那黑衣男子道:“虽然这招式有些花里胡哨,但还算实用,可以自己打架的兵器我喜欢,正好我也不怎么愿意动手。”
他下了定论:“那就这样了,反正我也懒得再炼一把。”
他身后那株彼岸花看起来已经萎靡在地,失了一切的精神。但她红白色的花瓣根部却又泛着一丝奇异的紫意。很淡,几乎不可见。
黑衣男子看了那花一眼,眼中露出奇异之色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摸了摸下巴道:“我这算不算帮你成功渡劫了?”
他想了想,握刀在那处的泥土一挖,从空中掏出个瓷白的花盆,把那萎靡的彼岸花带着泥土装了进去。
“给你留个后手吧!”他说道,手上的长刀彼岸花纹上的金红色的光芒一闪,似在雀跃。
黑衣男子伸手按剑,那长刀上的光芒再次收敛。他启唇轻笑道:“用不用得上还不一定呢!”
“我希望永远用不上。”
他一手握刀,一手捧盆,在黑衣飘扬间悠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