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修己笑笑,接着说道:“那些教徒拼命掩护他,倒是把我给搞迷糊了,不过他说他认识你,我就叫你来了。”
“没错,云姑娘,好久不见了。”
那佝偻着的老者的黑袍下却发出了一个很年轻的声音来。这一下子就让云亦可却定了他的身份。
“你不是大长老,你是三长老吧!”
“桀桀桀桀桀,没错,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吴修己一个暴栗敲下来:
“年轻人不要这样说话,难听死了!”
对付太平教的人,吴修己刚刚可没停手,这让那位三长老许久没怎么说话,可能有点脑震荡。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云亦可回答道,说完,还感叹了一句,“真是人生无常啊!”
也不知道那三长老晕晕乎乎的脑袋有没有听见这话,大概率是没听见的。不然云亦可这么挑衅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亦可得意的笑着,三人就到达了地面,不过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战场了。
吴修己在下降的时候控制了轨迹,这里地形平坦,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但这样转移地点难免会碰到其他早就在这里的人。
“梅姨,好久不见了!”云亦可兴奋道。
梅若馨乍一看云亦可和吴修己二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云亦可笑道:
“是,好久不见。”
“是啊!樰槡姐也在。”云亦可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梅若馨身边的樰槡,老意味深长叫意有所指了。
梅若馨看见她的目光有些头疼。果然,云亦可下一句就是问:“梅姨,我另一半诊金什么时候给?”
她说的“诊金”,自然不是什么黄白之物,真要是这个云亦可也不会这这个态度,毕竟她本人也不缺。
这个“诊金”,指的是梅若馨之前答应好她的一些故事,不过后来梅若馨带着樰槡不告而别,这故事也就讲一半,剩一半了。
云亦可现在说起这件事来,就是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
一边不明真相的吴修己皱眉道:“你这孩子,追着别人要诊金,像什么话!”
云亦可摇头晃脑只道:“此‘诊金’非彼‘诊金’。”
梅若馨在一旁有些苦笑道:“等等再说吧!这里总究是在外面。”
她们这么一说,吴修己就隐隐猜出来了事情的经过,倒也没说什么了。
“好。”
云亦可应道。不过,她眼珠子一转,追问道:“梅姨,这是去临渊帝都的必经之路,你去那里干嘛,最近可乱着呢!”
得益于她这段时间看完了启轩和临渊的地图,她才能发现这一点。再联系临渊皇宫底下的封印之处的那个“梅若馨”。
云亦可有了些推断,她刚刚说那么多,也是在向梅若馨表明她知道些真相,让她不要糊弄自己。
这让梅若馨有些哭笑不得:“算‘诊金’里吧!”
“好。”
云亦可当然没理由拒绝梅若馨的这个简单的请求。说是算在“诊金”里,也只是她不想欠自己的罢了。
梅若馨笑着淡淡开口道:“我看局势不对,就往临渊走走,好歹也有个‘务农妪’的称号,总要做些什么,能救一个是一个。”
“不止是这些吧!还有临渊封印之地的原因。”云亦可把话挑的很明白。
梅若馨也不问云亦可怎么知道封印之地的,只是笑道:“也有些这方面的原因。”
她复问道:“你看见了封印之地上的名字了吗?”
“没错。”
“看来真的撑不住了。”梅若馨叹息道。
云亦可说完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听梅若馨怎么一说才搞明白。刚刚不止是自己在追问梅若馨,还是梅若馨在不动声色地向自己打探封印之地的情报。
而自己什么也没察觉,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从自己都能看见那些名字,就可以知道封印之地情况有多糟糕了。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去前往封印之地。
果然,一个个的,都是老狐狸啊!
云亦可心里虽然这么感叹着,但面色不显,和往常无异,她开口问道:“封印之地不是只有临渊皇室血脉有用吗?你之前在哪里干什么?”
看云亦可问的这么直接,梅若馨也不好再回避了,只得看似老实地说道:
“我母亲与临渊皇室有些关系,反正无事,就在哪里看守了会封印。”
梅若馨话说的轻描淡写,但云亦可是知道去看守封印要付出多少代价。梅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种梅翁说过,梅姨今年才四五十岁,但现在看起来已经看过垂暮老矣的老婆婆了。
而陆夫人同样才四十的样子,但人保养的特别好,看起来可比梅姨年轻的不知道多少。如果不是她早知道,估计都以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云亦可有些伤感,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靠,老头,你偷袭我!”
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的三长老破口大骂道,他的声音把云亦可从那种伤感的感觉拉了出来。
梅若馨迟疑着开口道:“这是……”
云亦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袍佝偻老者,道:“这是太平教的三长老,话说你现在可以把这身老头皮给去了吗?”
他这样,总让自己感觉自己在欺负老人家。而且自己的确很对他的真正相貌很感兴趣。
梅若馨本来对他们抓了个老头不是很高兴,但听云亦可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厌恶之色。
她守了封印之地也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太平教的作为,和他们意味着什么。
而且现在的那些黑雾也全是这些太平教的教徒搞出来的,更别说她眼前这个还是在太平教里位高权重的三长老了。
“不能。”
三长老沙哑着嗓子回道,他现在又恢复了大长老的做派,这无疑是让吴修己很不高兴的。
三长老又忙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很多关于太平教的消息。”
“三长老不是忠心耿耿的信徒吗?这么一开口就要叛教了?”云亦可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三长老呵呵一笑,回答道:“我只信自己的生命,没什么比他更宝贵。”
“切!贪生怕死!”云亦可翻了个白眼道。
三长老也不觉得丢人,反倒淡淡来了一句:“我本来就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