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金丝的头发披散着,也随着衣裙荡开,混在一起,几乎难以分清。
画中的她侧着身子,脸上却被金光包围,看不清容貌,却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有一双带着怜悯地眼睛,正注视着下面的地狱。
没错,下面的是地狱的景象无疑了。与血水混在一起的黑土夹杂着一些细碎的白骨,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在这片一看就不对劲的土地上,白骨与残肢随意堆积,说这是人间地狱无疑。
但让云亦可很受震动的是,在那白骨与残肢堆积最鼓处,一面青铜古棺在白骨与尸骸里露了一个面。
那青铜古棺上直直地插着一柄刀,熟悉的凌乱的彼岸花纹,半截刺入棺材,如果里面有人,一定是被狠狠钉在棺材里的。
让云亦可注意的自然是那把刀。比血彼岸的那双窄刀看起来更宽一些,也只有一把,款式不一样,但却同样给人一种心悸之感。
大凶之物,云亦可确了。
她再次看向了这幅画,不过整个人却缓缓往后退去。
她看向这幅图,那宛若天使般的女子与下面白骨中的青铜古棺隐隐相对而立。
云亦可有些认真地看向这幅画,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无疑,这幅画中暗藏的线索有些太多。
云亦可刚把脑中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一旁的归海夙马上就怀疑地问道:
“怎么你来了,这画就出现了?”
“不知道。”
云亦可回道,但她却想起来在沉渊下那流憩行宫里那副和她男装有七八成像的画,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我也在想。”
云亦可知道归海夙不信,她补了一句。说完这句话,自己就往这石壁后面的空间走去。
她的话,归海夙和孟小小二人都不怎么信,但也就是这样了,倒没有人追问。
但归海夙和孟小小都看见了她离开后,那画的颜色渐渐淡去,没过多久又再次变成了一张白纸。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这个现象被归海夙记在心里,这女的太多古怪了,这也是他不喜欢她的原因。
石壁后依旧和之前的布置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些突出的石板,纵横交错,参差不齐。
云亦可在外面转了一圈,最后甚至去核心地看了一圈,远远地瞥了一眼燕老三。
当然,这次的核心之地是没有漂浮的字符,看起来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她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但她和燕老三本就没有交集,也就没有多干别的事情了。
云亦可在次回到外围时,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归海夙也看出了她的变化,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云亦可站在一处石板上,托着下巴,慢吞吞道:“这处的阵法损坏了,它正在老化中,所以最近需要的能量越来越大。”
听到云亦可这样说,归海夙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忙问追道:“你有办法修复吗?”
云亦可摇了摇头,道:“我估计只有我师尊可以修复这阵法。”
“那你师尊在哪?”
听到归海夙这么问,云亦可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让归海夙的心凉了半截。
云亦可伸手摸向她身前的石板道:“其实,这阵法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高明,对我来说反而十分拙劣。”
“那你修不好?”一直在归海夙后面不说话的孟小小终于开口道。
云亦可摸着石板的手一顿,指尖在上面轻划,顺着它本身就有的纹路缓缓移动。
云亦可叹息道:“这阵法麻烦就麻烦在它使用的材料和力量,都是十分高阶的,我没有材料,也没有这种力量,自然修改不动。”
归海夙眉头皱起,看起来也有几分烦躁,细细分辨的话,还能看出几分失望。
但他只是道:“可以出去了。”
云亦可没有反对,毕竟她什么也帮不上,还待在人家的密地里也没什么用,出去也好。
这时,整个空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云亦可看见那地上的石板里纷纷钻出许多金色夹杂着淡淡的暗红色的字符,十分凌乱的在空中飞舞,像一阵乱码。
“小心,封印被冲击了,不要多走动,原地……”归海夙的话还没说完,他拉着孟小小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云亦可马上扫视周边的环境,虽然和之前的机会几乎一模一样,但她注意到,自己边上已经多了几块石板,也有几块石板位置移动了。
她已经不在原处了,是阵法内随时移动吗?阵法的运转让她和归海夙孟小小二人被分开了。
原本远去的白墙向云亦可靠拢,云亦可这才发现那是一阵十分浓郁的白雾,把人埋没在里面,让云亦可有种迷失之感。
不过这白雾和黑雾不是同一种东西,云亦可确定。
她环顾四周,除了一些飞过她的字符外,和身前那石板的黑影外,她看不见任何别的景象。
她的视野范围被这白雾给大大压缩了,不过云亦可看起来并没有几分慌乱。
她定定地看向一个方向,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但她还是抬脚往那个方向走去。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云亦可往那个方向走去,慢慢的一列石板排列在她眼前。和别的看起来没有规律的石板不同,这些石板都在一条线上,每隔十米就出现一块。
像本待人翻阅的老书,而且这本书上是真的有字的。
原本凌乱抽到不止的金色字符有些虚浮在那些石板上,刚好成了一段可以阅读的内容。
这些字符云亦可是认得的,就是她的玉符上的那些字符,和山献圣峰上的也是同一种。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古老的语音,但能调动天地之力。
云亦可停下脚步,看见第一块石板上的内容赫然是:
“这么久了……”
虽然只是看着,但云亦可仿佛听见一道叹息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带着沧桑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