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段历史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已经坐了皇位二十年了。
归海暨接着云亦可回忆之前的话道:“对,没错,要不是阵法上一任看守者已经去世了,而临渊皇室人丁不旺,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我是不会去主动找他的。”
“理解。”
云亦可点点头,再次道:“所以陛下你事务繁忙,却抽空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让你去封印之地看一下。”归海暨也直接道。
“是你们临渊皇室历代所守护的那个沉渊的封印吗?”云亦可问道。
归海暨道:“对,没错。”
云亦可有些犹豫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这封印越来越不稳了,从这次南诏和失落之地加快蔓延就可以看出。”
和她之前了解到的情况相符,云亦可道:“没错。”
“而我临渊人丁一直不兴,和这封印脱不了关系。这封印所需的精力越来越多,对血脉纯度要求也越来越高,出了三服的临渊皇室对封印已经没有用了。”
归海暨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忧虑道:
“之前它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守住几乎一辈子,但守了它现在不过十年,我大兄就已经去世了。”
“这……你是想让我帮你们修复加固阵法吗?”云亦可试探着问道。
归海暨也不抱希望道:“我看情报知道你阵法厉害,但历代临渊皇族请过无数阵法大家,包括自身苦研阵法之道的也不在少数,但都没能改动这阵法一星半点,只能看着它逐渐恶化。”
听到他这样说,云亦可心里更加没底了,疑惑的问道:“那你找我去那干什么?”
归海暨回答道:“我说过,你是搅局之人,就是让你过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云亦可翻白眼道:“就是让我去碰碰运气,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运气喽!”
归海暨笑道:“是。”
听到归海暨的回答,云亦可知道,那封印的情况真的恶劣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让这位有雄才大略的中兴之主做到这样,都不愿放弃哪怕明知很是微弱飘渺的一线希望。
云亦可打着哈欠道:“行,我和你去看看。什么时候?”
反正听了这么多,她也坐不住了。她师尊不在,她要帮他看好这个世界。
“就现在吧!”归海暨道。
“那就走了。”
云亦可站起身来,春晓从一旁给她递上帷帽,云亦可戴上,跟着归海暨走出了杏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始睡。
云亦可耸拉着眼皮,隔着帷帽看着外面微弱的太阳。
刚下过雨的天阴云未散,但云层不厚,一个隐隐约约的太阳光点出现在一片薄云后,但依旧不能穿过云层,把温暖的阳光打下。
云亦可和归海暨二人都没有做马车或骑马什么的,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隔着几层街道,可以看见一座高大的红色宫墙和明一片黄色的琉璃瓦檐。
那里就是临渊皇宫了……
“驾!驾!驾!”一个人骑着马疾行路过,云亦可并未在意。却又听见前面“吁”的一声,那人骑着马停下了。
云亦可抬头看去,隔着帷帽,那里站了个穿着绣仙鹤的白色罩衣的中年男子。
云亦可却僵住了前行的脚步,停步不前,盯着那男子。
他虽已青春年华不在,但岁月在他身上却更沉淀出一种难言的气质,像越酿越醇的美酒,而他一定是那种看似寡淡实则回味无穷的清酒。
但真正让云亦可如此作态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和孟小小有七八成相似的脸。
“刚刚没看见陛下,失礼了。”那和孟小小有七八成像的中年男子像归海暨拱手道。
“嗨,这有什么。”归海暨说道。
但云亦可发现态度看起来随意,和他十分熟稔,但透着一种的热切。
所以,这人是谁?她正猜测着,就听见归海暨点破道:
归海暨道:“瞻衡,你到是很少出来,我们多久没见了。”
云亦可瞬间了然,孟瞻衡,五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孟家的现任家主。
孟瞻衡也看见了远远缀在归海暨身后的云亦可,略微有些不解道:“这是……”
云亦可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只说了一句:“向阳公子好。”
向阳公子,是孟瞻衡还年轻时的名号,和另一人并称孟家二大公子。
归海暨向他简单介绍道:“这位就是四大神医中的杏林云游仙,云亦可了。”
“杏林医仙也是久仰了。”孟瞻衡客气道,他的态度十分让人感到舒服。
云亦可忙道:“医仙不敢当。”
归海暨介绍完了向孟瞻衡关切的问道:“瞻衡,我平时都难得见你出孟家,但现在神色匆匆,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是事,陛下来的正好,小夙给我传了点消息,我正准备去皇宫一趟。”
孟瞻衡道,他的态度迎合了归海暨的热切,却又带着点不经意的疏离。
“那小子平时就让我头疼的很,现在又搞什么幺蛾子。这皇宫你平时就不怎么去,不如你我同行?我也去看看是什么事。”归海暨笑道。
“求之不得。”
孟瞻衡同意道,说着他和归海暨二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站在一起聊着天,天南地北的,一会回忆往昔,一会又畅谈国事,就像普通人般。
二人把臂同游,但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再加上心里都有事,在说谈中,很快就看到了皇宫的朱红黄铜大门。
大门迤逦大开,二人就这样聊着进了皇宫。云亦可慢慢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了那些看守皇宫的羽林军慢慢睁大了眼睛。
毕竟小孟大人可是这皇宫里的常客,再加上这极为相似的容貌,让他们不多想也难。
云亦可看着他们,心里默默想到:呸!两个老狐狸!
今天又有的是戏可以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