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上游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朦胧的水雾后,无数大小战船从上游顺流而下。
战船之上,张允的满脸兴.奋,拔出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挥:“建功立业就在今日,给我杀光这帮贼军,杀……”
嗡!嗡!嗡!
随着张允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遮天蔽日的朝着浮桥飞去。
浮桥之上,惨叫声不断,没有掩体的吕布军死的死,落水的落水,一时间,死伤无数。
岸边的吕布冷眼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被一边倒的屠杀着,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待着张允的水军进入伏击圈。
不久之后,一骑探马飞快的从远处奔来,直抵吕布面前,斥候翻身下马,跪在吕布的战马前高声说了些什么。
望着江中那打着荆州旗号的无数战船,吕布的嘴角慢慢扬起,淡淡的说道:“传令甘宁,放火船。”
江中,一只高约五丈的三层楼船上,望着眼前这一面倒的屠杀,张允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长剑遥指浮桥,笑道:“吕布小儿不过如此,在陆地之上,或许他的铁骑无人能挡,但这大江之上,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旁边的副将连忙附和,谄笑道:“将军说的是,今日过后,将军必将名震天下,将军的大名,必将会让吕布那厮闻之胆寒。”
“哈哈哈……”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张允眉头一皱,喝道:“怎么回事?”
左右诸将皆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因为战船过多,不知道后方哪个小兔崽子操作失误,撞到了前面的战船?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负责瞭望的士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禀将军,不好了,无数火筏从上游漂了下来,数量过多,根本无法拦截。”
“什么?”张允怒吼一声,一把抓住士卒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哪来的火筏?你敢谎报军情?”
“将……将军,小的怎敢谎报军情……无数的火筏从上游顺流而下,根本无法拦截啊……将军!”
张允一把甩开这名士卒,匆匆慢慢的等上瞭望台,放眼望去……
只见上游火光冲天,数不清的火筏从上游顺溜而下,如离弦之箭,往自己的舰队冲了过来。
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张允连忙急声道:“快……传令下去,全速前进,给我撞开前面的浮桥。”
一时间,无数的张满风帆的战船飞速的朝着前方横跨汉江南北两岸的浮桥冲了过去。
轰!
行驶在最前方的战船狠狠的撞在了浮桥之上,一时间,木屑横飞,浮桥晃动,顷刻间,浮桥之上,无数的吕布军落入江中。
只是,想象中的浮桥断裂,战船顺流而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是被横~江的浮桥拦了下来。
架设浮桥的船只本身就装满了砂石,吃水很深,又以铁索相连,别说是这个时代的风帆战船了,即便是后来的蒸汽巨轮,-也不一定能撞的开。
前方战船被拦,后方那无数张满风帆的战船紧跟着便撞了_上来。
轰!
轰!轰!
无数大小不一的战船撞成一片,战船之上,数不清的荆州水军因为那剧.烈的撞.击被抛飞出去,落入江中。
小一点的战船更是被直接撞成两截,缓缓的沉了下去。
紧接着,数不清的火筏顺流而下,撞上了这只乱成一片的荆州舰队。
望着江中乱成一片的荆州水军,吕布的脸上露出了冷冽的笑容,轻.轻的挥了挥手,身旁的徐庶带着淡淡的笑容退了下去。
不多时,数十架底部装着木轮的霹雳车从树林内推了出来。
无数瓶瓶罐罐被士卒熟练的装填到霹雳车上,随着徐庶的一声令下,这些瓶瓶罐罐便朝着江中荆州水军的战船飞了过去。
啪!啪!啪!
张允闪身躲过了一个朝着自己飞过来的瓦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此时,张允一言不发的脱下身上的甲胄,一气呵成的下了瞭望台,身旁的众将士一见此状,顿时有些发懵,主将这是……要逃?
面对麾下惊愕的眼神,张允没有半句解释。他心中明镜一般,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噗通”一声,张允以一个绝对标准的入水姿势,给了跟随他麾下的的将士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同袍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再怎么训练有素的精锐,崩溃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契机。陷入绝境的荆州水军,在主帅弃军而逃情况下,彻底崩溃。
随着一支支点燃的箭矢朝着乱成一团的荆州水军战船飞来,顷刻间,冲天的火光在这汉水之上升起。
张允熟练的穿插在各个船体之间,那速度放在一千八百年的后世。拿个全国锦标赛的冠军都是轻轻松松。只可惜此时只能放在逃命的用途上,毫无荣誉和光彩可言。
仓皇而逃的张允并没有丧失判断能力,只见他此时死命往南岸游去,只源于北岸此时已经成了吕布的地盘。
至于将来怎么办,他没有时间去想。先渡过眼前这一劫数,才是当务之急。
有了张允这个逃跑的主帅带头,只听见“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数不清的荆州水军如下饺子般,纷纷跳江逃生,跳入江中或许可能会死,但是不跳的话,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一时间,宽广的汉江中居然人满为患。
突然,张允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便被一个壮汉从水中提了起来。
“本将乃是……”
“爷爷抓的就是你!”
张允面露惶恐,道:“你……你是何人!”
“怎么?张大将军不认识甘某了,你好像不止一次带人征剿过吧!”
张允抬头一看,哪能不认识,这不就是那在汉水之上,打家劫舍的水贼,锦帆贼甘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