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邓敬源回到安喜县城时,城墙上的守军还未完全部署到位,也没有看到统兵的兵马总管何正远。
夹在知府和众军将之间,里外不是人的何总管被逼无奈,只能三进府衙,请求知府相公以民心为公心,不要顽抗徐泽的大军。
因知府陈遘之命,城门已经紧闭。
邓敬源刚被守城将士用吊篮拉到到城墙上,就遭众人围住。
“邓相公,徐相公怎么说?”
“知县老爷,徐相公知不知道咱们安喜城中的情况?”
“邓老爷——”
民意汹汹,邓敬源不敢拂逆众意,向众人拱手道。
“诸位,诸位尽管放心,本官已经转达了诸位的意思,徐相公也承诺了‘同舟社不做残民害民之事’,安喜县没事了。”
“好啊!那就好!”
“太好了!”
“好什么好?知府老爷一直不肯松口,咱们还要守城,哪里好了?!”
众人正欢欣雀跃间,就被一名头脑还清醒的老兵泼了凉水,顿时沮丧异常。
他们只是奉命守城的小卒子,真正决定满城军民命运的却是府衙之中的陈相公,城中人心各异,就算他们想投降,也未必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邓相公回来得正好,求你劝劝知府老爷吧。”
“是啊,邓老爷去求求——”
守城官兵全无战心,城墙上的气氛很诡异,随时都有发生兵变的可能,同舟社大军很快也会到达城下。
邓敬源怀里还揣着郓王亲笔劝降书,担负着劝降陈知府,和平解决中山府问题的重任,更是不敢耽搁。
“诸位,本官带回了徐相公的善意,就是要去说服陈相公的,但你们得先放开路啊。”
“哎呀!咋忘了这茬,邓相公快请。”
“哈哈哈!”
看着城墙上全无战心的官兵,再想想正在快速靠近的同舟社大军,邓敬源暗叹一声,加紧步伐,向府衙赶去。
刚进府衙前院,邓敬源就见到一具无头尸身,其人从尸身上的官袍和体型,认出了地上死掉的正是中山府兵马总管何正远。
官厅内,数名知府亲卫倒于血泊之中,还没断气。
“坏事了!”
邓敬源心中恐惧异常,只想赶紧逃出这血腥之地。
但身上还背负着徐泽交给的使命,其人却是不敢跑,大着胆子扶起一名还没有断气的亲卫。
“是谁?谁干的!”
“沙,沙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