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其实有跟部分官兵上过课,只是没到康达所在的部队上课而已。
现在的同舟社,已经不是当年在梁山和之罘湾闭门苦练内功的小打小闹了,治下地域越来越广,队伍越来越大。
几万人,聚在一起数量惊人,撒出去更是到处都是,徐泽便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而且,同舟社的事务可不仅仅只有军事,军事只占其中不大的一部分,社首每天的行程安排有多忙,没人比杨喜更清楚。
“社首应该是要上课的,这么多中高级军官,社首不亲自讲课,谁敢讲?”
杨喜刚被外放,又协助张绍做集训前准备,是清楚轮训的具体细节的。
但在徐泽身边工作了几年,让他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从不跟任何人透露社首的任何私人信息。
康达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随口问了一句,便将话题转到其他方面。
“喜——不忧,是不是轮训结束以后,就要改军制了?”
其实,徐泽早就在调整军官了,王进、李逵、阮小七、时荼丹等人调动,造成的动静可不小。
杨喜接受这期轮训后,也要去江华岛,替换下一批参训的军官。
但康达问的并不是这件事。
徐州之战中,火炮正式亮相,给了朝廷军队极大的心理威慑。
以大宋对高新技术武器的重视程度,禁军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列装这种新式武器。
社首有意根据敌我双方都列装火炮之后新的战争形态调整部队编制,并结合同舟社兵力扩张,调整力量部署。
为此,社首还特意到部队摸过底,征求过部分官兵的意见。
杨喜作为身边人,当然知道一些,不过此事尚未形成最终方案,更不可能公开,其人立即警觉起来,声音严肃了三分。
“你哪里听到这些消息的?”
“干啥!”
康达被杨喜突然较真的态度吓了一跳。
“你小子这眼神啥意思?咱们就是干这事的,哪里敢乱嚼舌头,没人泄露消息,是俺自己猜的。”
见杨喜还是满脸的不信,康达急了。
“真是俺自己乱猜的,以前社首上课的时候,就经常讲时移世易,做事不能生搬硬套。俺想着现在同舟社的形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原本的那套军制已经有些不好用了,才猜社首会再改军制。咱兄弟关系近,我才跟你说,你去咱们营问一问,俺康达啥时候大嘴巴过?”
康达说的确实在理,社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授人以渔,传授部属认识世界的方法多于教授做事的方法。
人的悟性有高低,对这些高深的东西,有人能够领悟,更多的人则只能摸着皮毛。
康达能凭借社首传授的方法,猜测军制将会调整,怕是传到社首耳中,他也会高兴的。
想通此节,杨喜拱手道:“是我错怪达哥了!”
“你这几年变了太多,完全没有早几年在书院里的活跃,这个样子在军营里可不讨喜。”
二人关系确实近,康达自不会在意杨喜的“冒犯”,反而语重心长的教导起他来。
“咱们这行本就讨人厌,你要是还天天冷着个脸,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全的营兄弟给孤立起来,想听句实诚话都没人跟你说。”
杨喜在徐泽身边工作惯了,刚刚外放,确实有些彷徨,听了康达的,颇有些感动,拉着他的手。
“达哥,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