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大部是羁縻部族,农业开发甚至比两百年前还要不如的东京道,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古有田单一城复国的传奇,前朝安史之乱乱成哪样,也能平定下来。
女直人如今闹的动静虽大,却只是困于东京道以北。
辽国的形势虽然困难,但只要理顺了国内,再收复东京道不是有可能,而是极有可能。
如果不知道“历史大势”,谁能想到辽国如此不堪一击,一败再败,一直败到国灭?
不对,期间还是大胜过一战的,只是对手是大宋。
但这点,不能讲,也没必要讲。
徐泽是不相信所谓的“历史大势”的,他更相信历史的变迁源于各种力量对比的不断转化,其中也包括同舟社的力量——万事还是要靠自己。
赵遹继续道:“二是辽国朝廷这道圣旨明发天下,会不会扩散到大宋,导致朝廷的干预?”
以大宋低效到令人发指的情报收集体系,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怕就怕在民间自发的信息扩散,包括同舟社内部轮战过程中的泄密问题。
自从同舟社取得辽国苏州后,情报处防奸司的压力就大了不少,孙石已经两次要求增加人手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除了加强教育和联防外,
专职专司,严防死守必不可少,备用的方案也必须有。
期待别人成为聋子和傻子的人,只会让自己最终变成聋子和傻子。
徐泽道:“正好,吴参军这些时日针对攻略保州,拟定了一个方案。
虽然因为这道圣旨,部分内容需得重新调整,但总体的应对方向没错,正好请长史一起修订完善。”
密级如此高的方案当然不可能随意摆放,防泄密措施自不用说。
待取来方案,赵遹看后,惊讶不已,看向吴用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钦佩。
“社首,我认为此方案大体不用再变,只有几点需要根据变化的实际进行调整……”
当日,徐泽、赵遹和吴用三人反复推敲方案,至很晚才回。
次日,赵遹又想到一些细节,再找徐泽汇报。
“冠平,这些时日在辽东可还习惯?”
送走赵遹后,徐泽命杨喜找来在镇海府熟悉政务的辛映安。
“回社首,一切都很好。”
辛映安比徐泽小半岁,未经风雨的脸上仍有些许稚气,但做事却是很认真。
“你是汐娘的兄长,注定了无法通过科举入仕,施展平生抱负,可有想法?”
辛映安本就白净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惊道:“社首,映安只是中人之姿,即便通过州学,进了国子监,也难入上舍,如何敢有怨望?
得社首关照,映安才能有接触庶务的机会,方知道以往十余载寒窗苦读难及一朝实务。”
徐泽真的只是问“想法”而已,并没有吓唬他辛映安的意思。
这便宜大舅子的性格要比他爹强,却又有些不及其妹辛灵汐。
“你这想法不对,读书若无用,我又何苦在各地大办书院、夜校?”
辛映安忐忑应道:“属下知错了。”
毕竟还是以往的相互交流的时间太少。
“今日请你来,有一事想托付于你,过来。”
徐泽拉开墙上的帷幕,露出辽东地图。
“此处是保州……,你可敢接下此任?”
辛映安艰难的咽下口水,道:“属下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