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失期,该怎样处置?”
“杖责。”
“好!开始吧!”
当着自己才征召的族兵面前,婆卢火脱下皮裤,一声不吭地被杖责至皮开肉绽。
见此情形,几个先来的勃极烈们再不敢诈唬,如达鲁古实里馆之类暗自存了捡便宜心思的家伙更是噤若寒蝉,赶紧收起那点小心思。
九月初十,响应征召的生女直诸部兵马会于剌离水畔。
各部所有战兵加奴隶仆从,一共有二千五百人。
完颜阿骨打斩马祭天,正式宣布起兵。
高台上,完颜阿骨打没有麻烦本该主持这种仪式的部族祭司,亲自撒下马血酒,祭告天地和诸神灵。
“诸神灵及先祖之魂在上,我女直人世事辽国,恪守职责,按期缴纳贡物,多次帮他们平定叛乱。”
“但,辽国君昏臣聩,有功不赏,而侵侮有加,奴役我们的族人,庇护我们的叛徒!”
“今日,我们便要兴义师,起大兵,问罪于辽,请诸神灵共鉴,请先祖之魂护佑!”
祭祀完毕,完颜阿骨打转身,走到高台边缘,命人将前番杖责婆卢火的带血梃杖交于各勃极烈传视,对众部兵允诺——
“此战,有进无退!”
“望你们同心戮力,有功者,奴隶仆从转为平民,平民进为官,已有官身的,按功劳大小再晋升。”
“若违备誓言,身死梃下,家小无赦!”
……
宁江州城头,萧乌纳看着城下奔驰呼啸,耀武扬威的女直叛军,一言不发,身后,耶律谢十、大药师奴等将领一再请战。
“谢十,城下有多少人?”
领兵多年的萧乌纳当然一眼就能看出下面的人数,但还是很冷静地问出这个问题。
耶律谢十肯定答道:“最多不过五百!”
“女直人如果动员一半的部族,能够征召多少兵马?”
“啊!属下鲁莽!”
“再派信使到庆——”
“小心!”
趁着城头之人说话分心的时机,城下耀武的女直人骑兵突然射出一箭,只奔萧乌纳面门而来。
“哼!”
萧乌纳一把抓住这支因为隔得太远,已经失去力道的箭矢。
“就凭这帮七尺高土围子也叫城池的蛮子,如何能攻破我宁江州坚城!老夫回城里巡察,你们守好城头,没有急事,不要喊我!”
萧乌纳甩掉箭矢,面色轻松的下了城墙,心里却是愁得不行。
宁江州城目前有守军四千余,既不是完颜仆聒剌说的“太多”数不清,也不是胡沙保说的“才八百”,但其中大多是临时征召的周边部族兵,久不习战阵,相互之间还有矛盾和冲突,守城有余,真要出城野战,胜了还好,一旦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连续派出了三波信使,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还有女直人的主力,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