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
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
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
芙蓉帐暖度春宵,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词念完,陈淳和一直守在房中的潘氏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两位新人。
房间内突然静下来,史进挨着锦儿坐着,呼吸急促,一张银盘大脸涨得通红,双手无意识的在腿上摩挲着。
“咯咯——”
“娘子,你笑啥?”
“良人,你还要等到几时才揭我盖头?”
……
武松上了山才知道同舟社商队已经解散,听说社首马上要带保丁队大部去登州,便争取进了保丁队,保丁队新丁训练安排得很满,潘氏刚进被服坊事也多,二人见面的机会骤然减少,即便见着,也说不上两句话。
武松初时还高兴终于落得耳根清净,没几日就觉得不对味,有训练分心的时候还好些,一旦休息下来,心里就空落落的,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与潘氏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未失眠的他居然连续几晚未睡好。
什长陈达还以为武松病了,跑来嘘寒问暖,搞得武松怪不好意思,倒是过来人牛皋看出了端倪,只是因为不太清楚武松的秉性,暂未点破。
保丁队今日放假,帮史进举办婚礼,但因房子就那么大,不需要所有人都参加。
武松和史进不熟,也不喜热闹,就没有参加亲迎,本想练几动王进前几日教练的长枪静静心,只是越练越发心绪不宁,鬼使神差地,竟然来到史进院门外,院内喜宴正酣,武松不好意思进去,只得在院外徘徊。
“史大郎端是好福气,新娘子忒漂亮,人又勤快,做事又得体,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家能养出这般好的小娘。”
“可不是!要是还有这么周正的未嫁小娘,俺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挣一份家当娶回家。”
“噗!酒也没喝多,咋就开始说大话呢!没见铺床的潘家小娘子,可有哪点比新娘子差了?你敢在她面前说句话不?”
“胡说!俺怎么不敢说,俺上回还说了一句的。”
“你是说一句‘俺——’,哈哈!”
“别闹别闹,社首来敬酒了!”
武松听了众人的酒话,心里越发不舒服,转身想走,就见一身新衣的潘氏立在自己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武松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莫名有些心慌。
“你在等我?”
“嗯!”
武松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个字,顿觉得心脏剧烈撞击胸膛,似乎要跳出嗓子眼,脸上似火烧一般滚烫,生怕潘氏捉弄取笑自己。
潘氏提起衣裙,原地转了一圈,笑靥如花。
“这身衣服是我这几日缝制的,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