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能见刘韐这般,心中轻笑一声,却极为自觉的接过来了指挥的权利,先让人手将刘韐送下去,旋即对着众人道:“诸位,老种经略相公与梁山已有约定,我等只要献城投降,便可立下一二功劳,为新朝功臣!今日开封之事已经不可为,我等何不顺天而行?”
众文武躬身道:“我等愿随相公归顺梁山。”
张子能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下令道:“王时雍王大人。”
“下官在。”
“大人是开封府尹,请大人将开封府的人口、土地、赋税名册取来。”
“喏。”
“礼部员外郎杨同方杨大人。”
“下官在。”
不待张子能说话,那厢里却蹦出来一个太常博士,他大声疾呼道:“张邦昌狗贼,休得如此!国家养育尔等,高官做着,厚禄拿着,怎能如此无耻,将卖国引以为荣,把东京拱手送人!”
那太学博士适才一直没有说话,突然蹦出来着实吓了人一跳。只见此人越说越激动,一边往张邦昌身边走,一边怒骂:“张邦昌,张子能,枉你苦读圣贤,却不知羞耻为何物,以身侍贼尚且不说,还做出来卖城求荣的下作事情,算得了什么宰辅?”
这博士走到了张邦昌面前,突然手舞足蹈的扑了上去,张嘴就往张邦昌的脸上去啃,张邦昌躲闪不及,被这博士咬了个正着。
“李若水,李若水,你疯了不成!”
一干文武急忙上前将李若水拉开,摁在地上,那张邦昌脸上却血肉模糊一片。
有那贯会拍马屁的,急忙上前用干净的衣袍作势就要往张邦昌脸上去擦,那李若水却放声大笑,喉咙一动,竟硬生生的将张邦昌的血肉吞了下去。
李若水状若疯魔,王时雍急忙道:“快,传医匠,把李若水押入大牢!”
李若水只是大笑,被士兵押了下去,到没有再闹出来什么乱子。
城墙上本就是兵凶战危的地方,不多时就有医匠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开始给张邦昌上药。
张邦昌过去了那股子疼劲,这才缓了过来,龇牙咧嘴的道:“直娘贼,你们不要再这里看着我了,城门前的国公已经等不及了,速速去做!献城投降的事让礼部的安排就是,我等主事的只管脱了衣服,让人绑上绳索便可。”
说实话,张邦昌还真跟梁山探哨营暗中有所联系,他也可以凭借着先前的联系不做这些有辱斯文的举动。但是他却万万不敢将这事捅道明面上,暗通曲款、蓄意献城的恶名,他可没有往自己身上揽的想法,现在吃点苦,日后说不得能落个为了百姓投降的好名声。
“喏。”
一通忙活之后,开封府的城墙终于打开,张邦昌、王时雍等城中高官俱都脱得赤条条的,身上绑着绳索,手中拿着名册、印信等物,后面更有士卒牵着白羊,拿着茅草,抬着棺材。
礼数倒也周全。
柴进翻身下马,带着宗泽、卢俊义、史文恭、卞祥等人走上前,张邦昌急忙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罪臣张邦昌,见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