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仆人示意自己进去,宋江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了一下衣冠,确认自己没有失仪以后,这才挺胸走了进去。
“下官濮州防御使宋江,见过留守相公。”
刘韐无动于衷,自顾自的看着桌子上的舆图。
“下官濮州防御使宋江,见过留守相公。”
宋江提高了声音,刘韐却恍然无视一般,仍旧是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舆图。
“下官……”
“行了。”刘韐用力的一拍桌子,指着宋江道:“宣和元年刘法刘将军战死,老夫奉皇命暂代帅职,手下西军大将不下千人,各路主帅哪一个在我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的?”
说着,刘韐站起身来,看向宋江,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扎刺。”
你算个什么东西。
宋江被刘韐含枪带棒的一顿骂,脸色涨通红,刘韐却丝毫不留情面,道:“滚出去,在门外候着。”
“相公!”
宋江心知肚明,若是不成趁着机会说清楚心中所想,只怕日后定然被人看低一眼。
刘韐不说话,宋江梗着脖子道:“刘相公,你是个知兵的,陛下帅兵南狩,但是相公既不全力防守,也不整军备战,反而要拆分我部兵马,弄得人心惶惶,是何道理?”
刘韐冷笑一声,道:“这是我跟种相公定下来的计划,你可有不服?”
刘韐为人向来庄重宽厚,但那是对待同僚、上官的,这种态度是不可能拿来御下的,尤其是宋江这种公然抗命之辈。
宋江道:“相公,若是我没有想错,来的是梁山主力吧?”
刘韐瞳孔一缩,面色不改,却道:“宗望设下如此计策,梁山还有活路么?”
宋江见刘韐态度缓和,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道:“相公何其不坦诚,柴进与我也有一些渊源,此人枭雄之辈,智谋百出,断然不会丧命在这种地方,此其一;其二,朝廷主力南狩,若是梁山大败,朝廷势必要联络城外的史文恭,以为掎角之势,但是我来的时候听闻公孙胜却是独自出城,没有朝廷官员陪同,定然是相公发现了金人大败的事实,放弃了联络史文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