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却豪兴大发,道:“左右,且随我去会上一会他们!”
卫鹤与柴进算是老交情,心中颇为忐忑的道:“公明哥哥,柴进小儿诡计多端,我们莫要上了他的当……”
宋江脸色严峻的摇了摇头,道:“人家几十骑就可以杀来,我身后有数万兵马,何惧之有?倘若我宋江这点胆量没有,日后如何抵御金兵?”
倘若有机会,宋江绝对会对着柴进等人下死手。但是现下他的兵马军心不稳,自己身为主帅漏了怯,日后如何带兵?难道自己碰到这几个人就要跑不成?
宋江自视甚高,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更何况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何错之有?
说话间,宋江已经引着几十骑来到了阵后,却见柴进、段三娘、高宠、縻貹、邓元觉、段二、段五等人单等着自己。
宋江上前拱手道:“宋江身在绿林却心在朝堂,如何与诸位理念不合,只能自引兵马勤王救驾。诸君也是义气过人之辈,未知有何见教?”
縻貹拍马上前,他手持着开山斧,强忍着火气,问道:“王庆哥哥可是你所杀?”
宋江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我命人杀的。”
縻貹虎目含泪,双手抖个不停,却极为认真的质问道:“王庆哥哥把你从牢中死囚提拔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淮西军师,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宋江摇了摇头,道:“王将军待我极好。”
不待縻貹说话,那厢里段三娘拍马走上前来,问道:“即是如此,你为何谋害我夫君,你的心肺都被狗吃了不成?”
段三娘豪放半生,祸害了不少良家子弟,但是王庆却既有相貌,又有本事,还懂的女儿家的心思,这般夫婿已经折服了段三娘的心。
宋江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朗声道:“我,宋江,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我虽然仕途不畅,但是我忠君爱国的心从未变过!我虽然帮助晁盖晁天王入了狱,更是在脸上刻下金印,但那都是奸人作祟,与至圣至明的官家毫无关系!如今金兵南下,开封危在旦夕,我辈男儿何不扶社稷之将倾,解百姓之罹难?”
说着,宋江的声音愈发的大,他底气十足的道:“公明不过是一介小吏,却也识的大道理!蓟国公累受国恩,缘何不懂的?”
“竟然说到我身上来了。”柴进眼中漏出来一丝嘲笑,对着宋江道:“宋押司,你也算是个饱读诗书之辈,那修齐治平的道理你可懂的?”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宋江身尚且不正,如何能治得了国家?
宋江轻笑一声,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事,如今开封危在旦夕,宋公明一身荣辱算得了什么?些许骂名,又算得了什么?等日后天下评定,再还王将军的恩情便是。只要天下安宁,便是拿去我这身皮囊,有何不可?可是朝廷却从未对不起柴将军,未知将军因何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