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娘冷哼一声,方腊倒是一眼说中了自己的痛处,王庆可不是死了么?偏偏宋江也要借口整军备战,防备敌人攻来,这才让自己带着柴进来到城门上答应。
“你是我孝子贤孙么?你管这么多呢?”段三娘眉毛一竖,正要开骂,那边柴进却有些看不下去了,道:“王夫人,先不要争吵,现在找到谋害王将军的凶手最为重要。”
段三娘点了点头,对着方腊喊道:“食菜魔,我们淮西军的事情与你摩尼教无关,速速退去,莫要多生事端。”
段三娘自忖这话放低了态度,那方腊却眉毛一竖,大声道:“蓟国公乃是我的女婿,金枝的丈夫,柴珏的父亲!我方腊身为一军之主,岂能让你害我亲人?你且把我贤婿放了,不然今日定要血洗你淮西大营!”
段三娘看向柴进,柴进会意,拍马向前大声喊道:“岳丈莫慌,我和王夫人以及淮西军有些许误会,现如今已经解开,两家重归于好。”
方腊闻言一愣,与他想象中的有些许不一样啊……
正当方腊不知道如何接话的时候,那邢政却挺身而出,大声喊道:“柴蓟公莫怕,小人知道将军现在为淮西所擒,定是不敢实心说话!但是听闻将军被擒后,我摩尼教已经起兵十四万,正准备进攻淮西,到时候定要一举将淮西匪类剿灭!”
段三娘脸色大变,若是摩尼教趁着王庆去世的功夫下手,真难以善了!说话间,段三娘看向柴进的脸色已经变了又变,只要柴进一句话说不对,就要将他立斩于此地。
柴进以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向那邢政,片刻才道:“你是什么人?”
柴进顿了顿,又道:“你算什么东西?”
邢政还欲再说,柴进却大声喊道:“我,柴进!治下百姓超过千万,带甲二十余万,与金国、宋廷、辽国、高丽等国百战百胜,未尝一败!若是我要取淮南,用得到跟你等联络?”
说着,柴进看向段三娘道:“敢问王夫人,我军若是执意要取淮南,凭借淮南的军马可能抵挡一二?”
段三娘缓慢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她虽然是个妇人,但是生性泼辣,没有服软的道理。只是梁山军马乃是她生平所见最强大的军马,那些个将士救起来百姓都是奋不顾身,单是这份悍不畏死的执行力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更不用说梁山还有诸般手段。
那邢政却脸色一变,眼看着柴进要说动段三娘,眼珠子一转出言道:“柴蓟公此言差矣!你们取淮南很简单不假,但是贵军却缺乏粮草军械,没有我摩尼教的供应竟全功!”
柴进气急反笑,这厮颠倒黑白起来倒真是有一手,往四周看了一眼,指着一个身躯骨瘦如柴,肚子却格外大的士卒道:“你且上前来。”
那士卒不明就里,求救一般的看向段三娘,段三娘点了点头,示意此人听命上前。
待那士卒走到跟前,柴进指着这士卒的肚子,对着众人道:“此人得的病唤做吸血虫病,初期只会感冒、咳嗽,时间长了就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这个时代帝王将相只是少数人,更多的人则终生跟疾病、贫穷搏斗,饿殍遍地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