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鸿笑着摸了摸头,道:“哥哥,与其在此坐着等死,还不如搏一搏!人家梁山向来爱民如子,治下百姓无不拥护,这般宏图,怎么可能会欺骗几个小民,败坏自己数年攒下来的声誉?”
高寨主点了点头,道:“我也道是如此,梁山在京东打下来诺大的名声,从未传出来滥杀无辜的声音。经往客商车载斗量,人人都道梁山和善,绝无欺骗百姓的道理。但是……”
高寨主顿了顿,道:“但是梁山图什么?他们远在燕云、京东西路,如今淮南疲敝,梁山怎么会想给自己加个负担?那夷州又是什么地方?那里远在千里,路上风波不断,又要去拓荒,有没有良田尚未可知……梁山投入这么多,图的是什么?”
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想为汉家百姓拓疆扩土,保留日后向外扩展的元气罢了。
但是此时的高寨主却根本弄不清梁山的打算,因此有些迟疑。
那孔鸿哪里说的明白?他不过是被梁山的人员说动了,这才原模原样的复述了一遍。
见孔鸿摸着脑袋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那原来跟过来的傅飞却聒噪起来,大声道:“高寨主,朝廷已经不管我们了,那沭阳的官兵已经放肆的劫掠开来,只有梁山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说着,傅飞眼角掉落一丝泪水,他本是沭阳的富户,洪水来了之后官军不禁没有阻止救援,反而如同豺狼一般的再城中大肆劫掠。那知县还想阻拦,却被杀疯眼的官军给一刀结果了。
这傅飞家中殷实,自然沦为官军的首选目标。他的妻儿、老母具备官军杀夺,一个人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早就不想要这条命了。如今更是看到报仇的希望,当即大声嚷道:“俺要去梁山投军,这天下已经容不下我等了!反了他娘的!”
反了……
高寨主有些迟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孔鸿,道:“你去问问章奇,看看官府救援有没有动静。”
高寨主本是将门之后,家传的武学,自然而然对反宋有些抵抗情绪。
孔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只留下高寨主与那傅飞在原地。
傅飞打量了高寨主身后的棍子一眼,声音也小了下来,道:“高寨主还在等朝廷?”
高寨主没有接话,反而闭上了眼。
傅飞囔囔了一句,没有敢再多说话。
不多时,那孔鸿与章奇跑了过来,看着高寨主期盼的眼神,却齐齐的摇了摇头,章奇道:“哥哥,朝廷没有一点动静,我只打听到宗望正在帅大军围困东京……”
高寨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那中年男子还想说话,却被孔鸿、章奇二人杀人一般的眼光瞪了回去。
良久,高寨主道:“传令下去,收拾东西,咱们去海州,我去老夫人那边走一趟。”
“喏!”“喏!”
高寨主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了后院,敲了门后,道:“娘,高宠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