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来人正是那岳飞,他对着种师道行了一礼,却看到种师道身上的薄衫,出言道:“恩相,保重身体。”
种师道哈哈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反问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下筋骨道:“你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岳飞点了点头,道:“恩相,末将听闻叛官张叔夜曾经在济州府按照梁山的法子训练了一支军马,颇为精锐……”
听话听音,种师道瞬间明白了岳飞想要做什么,笑着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写一个公文,由你送往济州府。你去看看这只军马有无可用之处,若是可用便调一批来河北听用,若是不可用就随他去吧。”
岳飞心中有些激动,当即磊声道了个喏。他是个纯粹的武人,又处在对抗梁山的前线上,没有什么比敌人的情报更重要了。
张叔夜与梁山掺和数年,早就知根知底,那济州官军必然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同的东西。
种师道见此景反而隐隐有些后悔,轻声道:“鹏举啊,地方官吏不比我这边,那里盘综错节,忌讳颇多,又在梁山的旁边上,你这一路一定要小心为上。”
岳飞已经没有先前的那副鲁莽的样子,颇为老成的摇了摇头,道:“恩相莫慌,我只是过去看一看济州兵马,不该管的定然不会多管。地方上的事是他们的,我看完济州兵马就回来。”
种师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岳飞,自己的武略已经全部教授给了他,只希望他能在奋勇向前的时候保全自己,多懂一些政治上的东西。
说话间,种师道的老妻尹氏已经走了进来,对着种师道、岳飞道:“鹏举来了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种师道有两子,叫做种浩和种溪,但是两个都不是长寿的,二三十岁都因为各种情况死了。虽然给种师道留下来了两个孙子,但是种彦崇死于兵,种彦崧皁夭。
种师道一支算是绝了后,因此老两口对于这种年轻的后辈十分看重,经常邀请岳飞来家中吃饭。
岳飞也不客气,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看向种师道道:“媪媪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忙吧。”
种师道摆了摆手,示意岳飞自便,这才往床边坐了下去,继续看他刚才没看完的燕京日报去了。
尹氏瞪了他一眼,拉这岳飞就往后堂走,一边走,一边道:“鹏举啊,现在你在大名府也落下脚了,何不把你的娘子接来啊,你们也一起做个伴,还有你娘他们,也热闹热闹。”
岳飞苦笑着应了声诺,回道:“不瞒媪媪,我过几日就要南下,去京东西路济州府公干,到时候我带着王贵去,让他去我家中将李氏和我娘一并接来。”
尹氏连连点头,道:“对对对……”
岳飞和尹氏的声音已经远了,那坐在床上看燕云日报的种师道突然道:“鹏举,你有没有见过鲸鱼?”
回应他的自然只有外面的风雪声,种师道自嘲的看了自己一眼,披上了厚一点的衣服,来到了门口。
却看到外面的雪越发的大了起来,地上已经沉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那腊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了花,黄色的花蕊在寒风中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越战越勇一般,傲然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