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企先忙站起来,对着柴进做了个往下切的手势,道:“哥哥,要不……”
柴进若有所思的看了韩企先一眼,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燕云宰相是在试探,想来是因为梁山探哨营的权利太过独大,心中有了忌惮之心。
“不可如此。”柴进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战争必须克制,我梁山万不能开这个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梁山探哨营的任务是打探消息,发展暗线,不能将暗杀这种取巧的方式作为常规手段。”
一旦展开暗杀的先河,宋廷必然会报复,刚刚安稳了一点的燕云,又要动乱起来。这种后果燕云接受不了,柴进也接受不了。
是爷们就该真刀真枪的干,用这些下作手段做什么?况且先前花荣暗杀高衙内以后,柴进已经明确的下了令,梁山探哨营不能进行暗杀活动。
当然,追杀叛徒、追捕犯人,自然不在此列。战争中也会有军属探哨营进行搏斗,都不算违规律令。
柴进并没有韩企先的试探而恼怒,反而颇有些掏心掏肺的道:“梁山探哨营权利极大,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们尚未统一天下,还需要他们。等日后天下统一以后,便可以将探哨营放到倭国、越南等地,为我梁山开疆扩土做准备。当然,我不会一直握在手里。等日天下一统,我自然削弱他的权利,拆分给礼部、政务院、军务院等等。”
柴进眼神真诚,令人由衷的生出来三分信服,再加上柴进张口就来,显然心中早就做好了拆分的准备。
韩企先再无话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喏。”
他是梁山的文官之首,虽然没有李助、闻焕章、萧嘉穗等人跟柴进跟的久,但是相权天生的就跟皇权冲突。两者并不是简单的你进我退,相权强盛的时候,可以威逼皇权,而皇权强势的时候,丞相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罢了。
再加上柴进身为开国皇帝,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日后治国的一个标准,不由得韩企先不慎重。
柴进并没有因为韩企先的试探而丧失心情,他仍旧满怀精力的往外面走去。
尚未入驻师生的学舍有些冷清,但是操场、教室、宿舍、食堂一应俱全,只是库房里面尚显冷清,新生入学的书籍还没有印好,只有一摞一摞的纸张。
那边校长已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对着柴进解释道:“国公,书籍还在印刷之中,根据县衙那边的消息,年前应该全部能到位。”
柴进点了点头,道:“招生情况如何?百姓们愿意让孩子出来上学吗?”
校长颇有三分骄傲的道:“国公放心,我们这一片共计六百适龄儿童,都已经做通了工作,自愿前来上学。其中不乏家境殷实的,毕竟咱们这里免除学费,还管一顿中午饭。”
柴进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功劳的一大半应该算在韩企先身上,没有他这个努力工作的宰相在,百姓们绝没有这般殷实。
只有百姓家中殷实,不缺这个劳力以后,才会想着如何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