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又足足歇息了半个时辰,将士们这才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远处的寿阳县杀去。
城中之上早就戒严了起来,种师中身为天下名将,自有其过人的本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个城墙上面满满当当的站满了将士。
他已经探明了梁山的动向,但是就是不明白梁山的动机。天下人人人都有可能跟金国媾和,唯有梁山跟金国不死不休一般,屡次对着金国出击,坏金国好事。可是梁山的兵马到底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他们往北走除了走金国的路还有别的地方吗?
梁山与金国不合是世人皆知,这对于宋廷来说绝对是好事。
但是梁山现在的动静也让这个素来老成的名将犯了嘀咕,梁山不是不擅长用兵的,难道不知道这太行山是死地么?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可能放任梁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通过寿阳。
随着梁山军马来到了城墙前,种师中心中一定。这梁山没有攻城器械,任凭你等如何精锐,总不能飞到城墙上来吧?
那边柴进一声令下,山狮驼从阵营中走了出来,来到城墙前叫阵道:“种师中听着,我家哥哥久闻你的大名,今日想请将军下城一晤。”
城墙上骚乱了片刻,城门旋即就被打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将身披着皮甲走了出来,他轻拍马匹道:“你家哥哥?蓟国公么?”
他嘴上说着,心中却提起来了精神。按理说柴进在梁山当土匪的日子并不怎么光彩,但是他手底下的将士却以能叫一声哥哥为荣,单是这份收拢人心的本事就不容小嘘。
山狮驼点了点了,眼神朝着身后的阵营中看去,柴进已经骑着马走了出来,他远远的对着种师中拱了拱手,道:“老将军,久闻大名。”
种师中算得上良将,可惜的是此人在历史上死的有些过于惨烈。
另一时空中宗翰带兵围困太原,种师中和姚古以及张孝纯的儿子张灏约好进攻,但是姚古却因为姚、种两家子弟相争,故意失期,眼看着种师中的兵马落于险境却按兵不动。
因为许翰催的急,种师中带的粮草军械也不充足。一番鏖战之后该军粮耗尽,将士们只能以黑豆为食,军心涣散,逃跑者不计其数。最后终究因为寡不地众,种师中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自己也战死当场。
当然,事后姚古因为失期被贬置岭南广州安置。而许翰许相公却没有任何处置,数月后因病去职,等后来赵构登基以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尚书右丞,兼任代理门下侍郎。
这种明知险境却义无反顾的跳进去的将军,总能格外的让人心中升起一丝敬畏之心。
种师中虽然不知道柴进为何对自己如此尊敬,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仍旧拱了拱手,道:“国公……房学度的事情我知道,事后必然上报朝廷,给田虎军马一个公正的处理。”
柴进笑着摆了摆手,心中却一定,这种师中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反而对房学度充满了怜悯,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种将军,我和令兄多有交情,他跟着高俅进攻燕云的时候,我梁山便及早点明了金兵的动向。可惜的是朝廷不用经略相公,反而派遣童贯这种货色去防守太原,才造成现下这个局面。”柴进侃侃而谈,颇有三分攀交情的意思。
种师中却不想指责朝中的政策,转移话题道:“多半是有小人作祟,未知国公要我下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