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口传过来一个声音,袁立群吓了一跳,端着碗的手不住的打哆嗦,愣是将一碗水给抖了个干净。但是他好像看不到一般,硬端着碗朝着在自己的嘴边送去。
碗中无水,只有一根蘸着水的稻草送到了袁立群,他极为晦气的连连呸了几声。
牢笼深处传出来吃吃的笑声,袁立群虽然没有精力去反驳他们,但是仍旧张开嘴强作镇定道:“杀人……”
他一张嘴,这个声音嘶哑无比,连连咳嗽了几声,正想说话,那笑声却停了下来。
袁立群抬眼望去,却发现外面的干事却已经验过证件,四五个人朝着袁立群走来。
待那干事走到牢笼前,袁立群已经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如同骨头都被抽干了一般,毫无半分力气。
“兹命,虞侯袁立群,行为不法,奸淫民女、抢夺财务……依照梁山律令第四章第三条,判处就地处决!”
那干事对着书函念了一遍,又看向袁立群道:“袁立群,你可有异议?”
那袁立群早就不成个了,身上入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良久才道:“杀人……杀人之前不给碗断头饭吗……”
那干事笑着摇了摇头,摆摆手身后的人立马端上来了一个饭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在袁立群面前,有半只烧鹅,一盘子炒的冬瓜,还有一壶温热的小酒,四五个馒头,显得颇为丰盛。
袁立群脸上泪珠已经滚了下来,滚烫的泪珠滴入饭菜里面,混进油水里面。但是他却熟视无睹一般,挣扎着将筷子拿了起来,对着那半只烧鹅开始动手。
他那里还有力气,手都抖不成个,脸上更是如同决堤了一般,泪水奔涌而出。
那干事不忍心,道:“别用筷子了,直接用手吧。”
袁立群闻言十分乖巧,将筷子轻轻地放在一旁,伸手掰下来一只鹅腿,狠狠的放在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这向来美味的烧鹅也如同嚼蜡一般,吃的袁立群满脸都是眼泪。
“哭什么?”那干事有些看不过去,出言问道。
“我……”袁立群用力的一擦脸上的眼泪,道:“我想我娘了。”
话音未落,袁立群更是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整个身形趴在了案上,将酒菜都扫了一地,然后顾不得污秽,整个人趴在案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干事冷笑一声,若是不来之前看过案宗,还真被此人掩盖过去。自从折可求带领兵马去了榆次,这厮俨然成了城中的土霸王,逼死四五十口人,抢夺民女、财务、房宅更是数不胜数。
说来也奇怪,此人不过是一个虞侯罢了,又不是本地人士,要这些个房宅有什么用处?真的要在清源安家,县中百姓还不生吃了他?
那干事冷冷的对着身旁的士兵道:“拉他出来,准备执行吧!”
袁立群抬起头来,哀嚎着对干事道:“你们怎么如此狠心!”
“你以为就你自己有亲人么?那小丫头才十四啊……”